吃过午饭,一家人歇了会儿晌,等到上工的号子响起,又扛起农具出了门。
陈阳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,但也不得不去。
毕竟干满一天才能拿到十个工分,在这个凭工分换口粮的年代,就算再不愿意,也得硬着头皮干下去。
傍晚下工时,夕阳将天边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。
陈阳一家拖着疲惫的身影,踩着夕阳的余晖回到了自家小院。
干了一整天农活,陈阳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。
想想辛苦一天才挣十个工分,价值还比不上他打猎收入的零头,他就更加坚定了要靠打猎改善生活的决心。
晚上回来后,陈阳注意到母亲张翠萍神秘兮兮地把苏文婉拉到一旁,两人低声嘀咕着什么。
他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,却清楚地看到苏文婉的脸越来越红,像熟透的苹果。
随后,母亲让大嫂李明月去做饭,自己则急匆匆地出了门。
等母亲走后,陈阳好奇地凑到苏文婉身边:“婉婉,刚才妈跟你说啥呢?”
听到陈阳的问话,苏文婉的脸又“唰”地红了,支支吾吾地说:“没、没聊什么……我、我去帮大嫂做饭。”
说完就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,逃也似的钻进了厨房。
“这两人,神神秘秘的……”陈阳看着她的背影,满心疑惑地嘀咕。
张翠萍出了门,脚步匆匆地往村外走。
约莫走了二十多分钟,她来到了隔壁的刘家村。
刘家村里住着一位叫刘春枝的老人,村里人都尊称她为“六姑”。
她是这一带很有名的仙家弟子,以前十里八乡的人家遇到什么事,都会来找她问问。
但这些年因为形势特殊,这种活动被视为封建迷信,六姑已经很久不给人看了。
张翠萍也是托了不少人情关系,才说动六姑破例一次。
在一位村民的指引下,张翠萍来到了六姑家。
还没等她抬手敲门,屋里就传出一个苍老却清晰的声音:“院门没锁,直接进来吧。”
张翠萍依言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了进去。
正屋的门开着,里面点着一盏煤油灯。
昏黄的灯光下,一位头发花白、面容清癯的老人正端坐在炕上,正是她要找的六姑。
张翠萍穿过小院走进屋里,恭敬地唤了一声:“六姑。”
“嗯,坐吧。”六姑抬眼看了看她,微微点头。
张翠萍在炕沿坐下,还没开口,六姑便先说道:“是来问你儿子姻缘的吧?把他们俩的生辰八字写给我。”
此话一出,张翠萍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之色,这六姑果然名不虚传,她还没说明来意,对方就已经知道了!
她赶紧依言在准备好的红纸上,工工整整地写下陈阳和苏文婉的姓名和生辰八字:
陈阳:丙申年三月十八申时
苏文婉:乙未年正月初二辰时
写好后,张翠萍恭敬地将纸条递给六姑:“写好了,劳烦您给掌掌眼。”
六姑接过纸条,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生辰八字。
她那双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忽然变得明亮起来,嘴唇微微翕动,似在默念什么,左手手指也在不停地掐算着。
张翠屏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,生怕打扰到六姑。
不一会儿,六姑停下动作,抬眼看了过来。
“六姑,怎么样?”张翠萍紧张地向前探了探身子。
“不用紧张,”六姑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,“这两个孩子命格都很好,很是般配。”
“哎哟,那可太好了!”张翠萍顿时眉开眼笑,“您给我仔细说道说道?”
六姑点了点头,详细解释道:“你儿子这命格不一般!他命里带着两把金钥匙,这是开财库的宝贝。虽说年轻时可能会吃些苦头,但到中年肯定能发达。”
“再说这丫头,她命里带着三个聚宝盆,还是个会持家的。最难得的是她命里有把火,正好能帮你儿子化解那些不顺当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