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阳的枪声也随之响起，砰砰！
两声枪响顿时划破夜空，前面两人在听到动静，转身持刀冲向陈建业的时候被，陈阳一枪打中后背。
战斗开始得突然，结束得更快。
陈建业看着两个中枪倒地的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上前补刀。
山林瞬间恢复了死寂，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父子二人粗重的呼吸声。
陈阳看着地上不再动弹的汉子，那温热的触感和空气中弥漫的铁锈味让他胃里一阵剧烈翻腾。
他猛地站起身，冲到一边，扶着岩石干呕起来，脸色煞白。
这是他第一次……杀人！
即使对方是劫道恶徒，但那种剥夺生命带来的生理和心理冲击，依旧强烈得让他浑身发抖。
陈建业默默走到儿子身边，没有说话，只是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。
他看着儿子痛苦的模样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，但更多的是坚定。
他弯腰捡起那把猎枪和从歹徒身上搜刮出的少许钱票、匕首，低沉地说：“吐完了就没事了。
记住，咱们不惹事，但事来了，也不能怕！对想来害咱的人，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。走吧，把这里处理一下。”
陈阳直起身，擦了擦嘴角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。
他帮着父亲将四具尸体拖到深涧旁推了下去，巨大的落差和湍急水流足以掩盖一切痕迹。
“走吧，绕点远路，今晚的事情不要说出去，免得你妈他们担心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
接下来的路程，父子俩更加警惕，专挑隐蔽难行的小路还刻意多绕了几圈。
直到凌晨两三点，才远远看到了陈家村模糊的轮廓。
当两人拖着疲惫的步伐踏进家门，焦急等待了一夜的陈母和苏文婉立刻迎了上来。
看到父子俩平安归来，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。
“他爹，你们这去一趟咋这么晚才回来？没出啥事吧？”张翠萍看着风尘仆仆的两人，语气里满是关切。
“在黑市等个识货的买家，多耽搁了些时辰，没事，都顺利。”陈建业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，语气轻松。
陈阳望着眼前这个语气平和，眉眼舒展的父亲，实在难以将他与方才在林间杀伐决断、眼神冷厉的那个身影重叠在一起。
“陈阳，你脸色不太好，是不是累着了？”苏文婉细心地注意到陈阳略显苍白的脸色，轻声问道。
“没事，就是走急了，有点岔气歇会儿就好。”陈阳勉强扯出一个笑容，安抚道。
“好了，天都快亮了，都赶紧回屋歇着吧，有啥话明天再说。”陈建业挥挥手，示意大家各自散去。
回到屋里，陈阳躺在炕上，身体疲惫至极，思绪却纷乱如麻，毫无睡意。
刚合眼没多久，轻轻的敲门声响起。
陈阳起身开门，只见苏文婉端着一盆热水站在门外。
“我给你留了热水，泡泡脚能解乏，睡得好些。”她端着盆走进来，轻轻放在地上，又将一条拧好的热毛巾递到他面前，“给，擦把脸。”
陈阳看着地上蒸腾着热气的水盆，又看看苏文婉手中那条干净温热的毛巾，心头猛地一暖，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瞬间涌了上来。
前世今生，除了母亲，苏文婉还是第一个愿意为他打洗脚水，递热毛巾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