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了来了,打到啥了?”听见陈阳的喊声,陈志刚抓着野鸡急匆匆跑了过来。
一看到地上那只还在挣扎的梅花鹿,他眼睛瞬间瞪得溜圆:“我靠!梅花鹿!阳子你也太牛了吧!这玩意儿咱们村可有好些年没人打到过了!”
他激动得嗓门震天,陈阳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。
没错,这家伙果然是个“大声发”。
“行了别嚷了,快拿绳子出来,先把鹿腿绑上!”陈阳赶紧打断他。
“好好好!”陈志刚连连点头,利落地从背篓里掏出麻绳,三两下就把梅花鹿的四蹄捆得结结实实。
鹿的后腿还在汩汩冒血,那是刚才中枪的地方。
陈阳随手抓了把泥土按在伤口上,反正回去就得宰杀,能暂时止住血就行。
粗糙的动作疼得鹿一阵哀鸣,陈阳嫌吵,又扯了段绳子把它嘴也给绑上了。
这是头成年的公鹿,体型壮实,估摸得有两三百来斤重。
最让陈阳眼前一亮的是它头上那对二杠大鹿茸,枝杈分明,绒毛细密,正值七月初,茸质饱满还没开始骨化,光是这对宝贝送到供销社就能换不少钱。
“刚子,今天收获不小,咱赶紧回去了。”
“成!”陈志刚应了一声,放下背篓,弯腰一发力,竟直接把两三百斤的鹿扛上了肩。
这大块头果然力气惊人,扛着鹿走起来依旧步步扎实。
陈阳在前边背着竹篓、牵着猎犬带路,陈志刚扛着鹿跟在后面。
回到外围时,陈阳去检查之前设的陷阱,可惜只套住一只老鼠陈阳重新布置好机关,两人这才正式下山。
下山路上一个人也没遇上,倒是省了一番口舌。
一个多小时后,他们终于回到了陈志刚家。
刚进院子,陈大彪就闻声走了出来,一眼看到儿子肩上那头活鹿,老汉顿时眼睛一亮:
“嚯!好大一只梅花鹿,还是活的!”
“爹,看看怎么样?我们打的这只梅花鹿不赖吧!”陈志刚放下肩上的鹿,擦了把汗,得意地说道。
陈大彪一脸嫌弃地瞥了自己儿子一眼:“别给你自个儿脸上贴金了,你这兔崽子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?这鹿准是人家阿阳打的吧。”
“嘿嘿,爹你看人真准。”陈志刚挠了挠头,憨笑道。
“彪叔,您经验丰富,您看这鹿,要不劳您驾帮着处理一下?”陈阳接过话头问道。
“处理没问题,”陈大彪蹲下身看了看鹿,“但我建议先养着,等明儿个一早再杀。
现在天热杀了也不好存放,明早杀了趁着新鲜赶紧送去供销社,能卖上个好价钱。”
果然姜还是老的辣,考虑问题就是周到,陈阳当即点头同意。
至于这头梅花鹿怎么分,按老规矩办就好:枪占一份,出力的占一份,猎犬也占一份。
这鹿是陈阳用枪打的,所以他占七成,陈志刚占三成。
至于那只野鸡,陈阳说什么也不肯要,硬是留给了陈志刚,算是补了昨天自己拿走的那只野兔了。
陈阳告别陈大彪父子返回家中,远远就瞧见家里厨房的烟囱飘着袅袅炊烟。
里头准是有人在张罗午饭,今天回来得早,正好赶上饭点。
他把背上的家什卸在院角,一把将早被汗水浸透的上衣脱了下来。
在山里奔波一上午,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,又黏又腻,脱下来顿时清爽不少。
“我回来了!”他朝屋里喊了一嗓子,顺手从水桶里舀水,痛快地洗了把脸,又冲了冲胳膊。
正在厨房忙活的苏文婉听见动静,连忙放下锅盖,拿起搪瓷缸倒了杯温水,准备端给陈阳。
可她才刚踏出房门,就一下子愣在原地,紧接着整张脸“唰”地红了个透。
只见陈阳赤着上身站在院中,挺拔的身形映着日光,宽肩窄腰,肌肉线条分明而流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