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天光微熹,晨雾尚未完全散去,官道上寂静清冷。
林雨一行人的马车,碾着露水,不疾不徐地前行。
然而,这份宁静很快便被打破。
马车前方约百步之处,几十个手持明晃晃刀枪棍棒、面容凶悍、眼神不善的彪形大汉,堵死了去路。
他们或站或蹲,脸上带着惯有的蛮横与贪婪,显然绝非善类。
林雨轻轻勒住缰绳,将马车稳稳停下。
他目光平静地扫过这群人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匪徒耳中:“你们是何人?为何无故挡我等去路?”
一个脸上带着刀疤、看似头目的大汉提着鬼头刀上前几步,用刀尖遥指林雨,扯着嗓子喊出了那句千年不变的台词:“呔!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!要从此路过,留下买路财!” 声音粗嘎,在清晨的空气中格外刺耳。
“哦?”林雨眉梢微挑,“你们是劫道的匪类?”
……
这时,车厢帘子被一只素手掀开,宁瑶(清瑶)清冷的面容探出,轻声问道:“师弟,外面发生了何事?为何停车?”
“无事,”林雨头也未回,语气淡然,“不过是遇上了一群……不长眼,自寻死路的毛贼罢了。”
“喂!前面那小子!你们在那儿嘀嘀咕咕说什么呢?!”刀疤大汉不耐烦地吼道,“识相的就赶紧把钱财和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!别逼爷爷们亲自动手,到时候伤了性命,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!”
林雨闻言,却是不慌不忙,反而对着车厢内说道:“寒霜。”
“弟子在。”柳寒霜应声而出。
“外面这些乌合之众,便交给你练练手了。记住,对敌之时,勿要心存怜悯,亦不可轻敌。”林雨吩咐道,语气如同在布置一项寻常功课。
“是,师父!”柳寒霜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坚定。
她利落地跳下马车,来到前方空地,“锃”地一声抽出腰间长剑,剑尖斜指地面,对着那群匪徒冷喝道:“你们,一起上吧!”
那群匪徒见下来的竟是一位容貌娇美、身姿窈窕的年轻女子,先是一愣,随即爆发出阵阵淫邪的哄笑。
“大哥!你快看!这妞儿真他娘的带劲!嘿嘿嘿……”一个喽啰搓着手,口水都快流出来。
那刀疤大哥目光更是毫无顾忌地在柳寒霜身上来回扫视,脸上露出令人作呕的淫笑,改口道:“哈哈哈!老子改主意了!今天不仅要劫财,还要顺便劫个色!把这小娘子给我带回去,让兄弟们也快活快活!”
“找死!”
柳寒霜何曾受过如此侮辱?俏脸瞬间寒霜笼罩,眼中杀机迸现!
她不再多言,身形一动,如同离弦之箭,提剑便杀入匪群!
“给我上!抓活的!别伤了我的小美人!”刀疤大汉一挥手,狞笑着下令。
然而,他话音未落,惨剧已生!
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持刀匪徒,只见眼前剑光一闪,甚至没看清对方如何出剑,便觉身体一凉,整个人竟被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,从头顶至胯下,硬生生一分为二!
鲜血内脏哗啦啦流了一地,场面血腥无比!
柳寒霜剑势不停,反手一剑,如同切豆腐般,轻描淡写地劈下了另一个持棍喽啰的脑袋!
那头颅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飞上半空,颈腔鲜血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!
她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,身形翩然跃起,在空中一个优雅的旋转,右腿如钢鞭般踢出,“嘭”地一声闷响,将一个持剑冲来的匪徒踹得胸骨尽碎,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,撞倒身后数人!
身在半空,她玉腕一抖,长剑挥洒,一道半月形的凌厉剑气向着下方人群横扫而去!
“噗嗤!噗嗤!噗嗤!”
剑气所过之处,那些嚎叫着冲上来的匪徒,如同被无形的镰刀收割的麦子,瞬间倒下大片!
残肢断臂与鲜血四处飞溅,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,便已命丧黄泉!
电光火石之间,战斗几乎开始便已结束!
几十名凶神恶煞的匪徒,在柳寒霜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和摧枯拉朽的剑法面前,不堪一击,转眼间便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,再无生机。
那刀疤大汉脸上的淫笑彻底僵住,转化为无边的恐惧!
他眼睁睁看着手下如同土鸡瓦狗般被屠杀殆尽,吓得魂飞魄散,怪叫一声,转身撒丫子就跑,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!
柳寒霜岂容他逃脱?身形一晃,已如一道白色惊鸿,在其身后紧追不舍!
那大汉心慌意乱,脚下被一块石头绊倒,摔了个狗吃屎。
他刚挣扎着想要爬起,柳寒霜冰冷的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后心。
“女侠饶命!女侠饶命啊!”大汉涕泪横流,磕头如捣蒜,“小的有眼无珠,冒犯了女侠!我知道错了!求您饶我一条狗命吧!”
就在柳寒霜手腕微动,准备一剑结果这恶徒性命之时——
“咻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