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永安点了点头,“行,那我一个人回去,小珺和元宝也不带上,跟你在爸妈这。
你现在给我点钱,村里有不少人趁着过年结婚,办满月和周岁,我得一次性把礼走完。”
苏家村是宗族村。
一个村里基本上都是沾亲带故的,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四个手掌都数不过来。
再加上,他小时候,家里穷,村里人或多或少都帮过他家,或出力,或给物。
这些都是人情。
现在,他手里有点钱,也想还还人情。
而且,当初苏珺和苏青峰出生,他们也随了礼,现在就到了还礼的时间。
免得时间久了,人心里起疙瘩,伤了感情。
至于,不带上苏珺和苏青峰,苏永安觉得挺好,遇到发小,他还能多聊聊。
要不然带着俩孩子,总归会有点不方便,天冷,来回跑,孩子着凉也是麻烦事。
顾明惠拿出小包,数了六百块钱给苏永安,后来又想想,又添了两百块。
“走礼的钱,你都记下来,回来跟我说,我拿个本子记下来,下次人情往来也有个依据。
至于节礼之类的,你就看着办,南哥那里的礼重一点。就一点,不准赌钱,小赌也不行。
少喝酒,嘴也严实点,别什么都跟人说,知道不?”
在甬城,苏永安只有跟工友聚餐或者请客吃饭时,才有机会喝喝酒。
在家,他一个人喝不起来,后来顾文安来了,喝着药,不能喝酒,苏永安就更喝不起来。
苏永安连连点头,“知道,知道,咱们这点家底,攒下来不容易,守住更不容易。
我谁都不会说,也不会上牌桌,白白便宜别人家的钱袋子,全都留给元宝。”
“嗯?!~~”
顾明惠手上放包的动作停了下来,抬起头,眼睛盯着苏永安,一动不动。
苏永安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,“我说错了,应该是,都留给小珺和元宝。
一时间,嘴秃噜皮了,两个孩子呢。”
这个问题,他们之前讨论过,就是他这习惯一时半会没办法全改过来。
顾明惠这才低下头,继续拉上手提包的拉链,语气柔和了些。
“不是我管你管得严,只是这赌钱,咱们普通人沾不起,也不能沾。
都说小赌怡情,大赌伤身。
可哪个大赌不是从小赌开始的?最初都是玩玩而已,最后玩到什么都不剩。
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,不会游泳的,连河边上都不会走。
说句不好听的,你要是沉迷赌桌下不来,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,拖累我和两个孩子。”
她宁愿钱不小心丢了,或者被偷了,也不愿意,钱是在赌桌上被输了。
毕竟,钱不会天天丢,但能时时刻刻被输掉。
“知道,知道,我心里都知道,明个一早我就出门,快的话,晚上就回来。
要是晚上在男哥那边过夜,我也会提前打个电话回来,跟你说一声。”
苏永安接过钱,把钱放进羽绒服内衬的口袋里,拉上拉链,“我去睡觉了。”
“去吧,我也困了,把灯关上,我不想下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