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明惠也知道这些事,不以为然,“咱们那个地方,宅基地和田亩都不值钱。
户口迁出来,宅基地和田亩要是被村里收走,那就收走吧,免得其他人眼红。
再说了,你难不成还指望你闺女、儿子长大后,回老家,在咱们老家种田?”
苏家村上辈子没运道,没有赶上拆迁,也没有遇到土地补偿政策,倒是赶上的新农村建设。
除了水泥路铺到家门口、文化广场建起来以外,其他的像村里幼儿园、图书馆之类的都没有。
苏永安听到这话,立刻转过头,看向顾明惠,反驳道。
“那怎么可能,咱们运气好,能在大城市扎根,我怎么舍得让俩孩子再回去。”
种田的苦,谁吃谁知道。
辛辛苦苦几个月,一场大雨,他们就白干一场,不仅挣不到钱,还亏本。
“那你这么惦记宅基地和田亩干啥?难不成你还准备临老了,回老家养老?”
顾明惠问了句。
苏永安声音幽幽,“咱们老苏家祖祖辈辈在苏家村生活,宅基地和田亩就是咱们老苏家的根。
每年清明节、过年前都得给祖宗们上坟,要是宅基地都没了,我还有脸回去?”
顾明惠白了他一眼,“对,你们老苏家的根。
那你现在就回苏家村,把田亩要回来,自个去田里种地去,把老苏家的根收好。
我跟你丑话说在前头,我可不回苏家村,我吃不了种田的苦,也住不惯村里。”
她已经不是之前的她。
现在的她是上辈子在城市里生活了几十年的人,要她回农村,回那个没装修过的老家。
上厕所用茅坑,隔三差五地断电、自来水时常混浊,得用塑料桶打井水。
上个街都得看运气,赶上村里的小三轮,要不就得走着去……
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。
她吃不了这个苦。
苏永安瞥了一眼顾明惠,“知道了,你现在就是享福的命,也对,你也有享福的运。”
也不是谁都能一次性中十几万的彩票,要不是怕被人注意到,被拉进试验室。
他媳妇还打算买个彩票试试运气。
顾明惠哼哼唧唧,“你知道就好,等老了,我就在城里待着,你爱回老家就回老家。
我可不想跟你在老家待着,你就一个人在老家守着你的宅基地和田亩。”
苏永安扒拉下顾明惠,“不行,你是我媳妇,哪有做夫妻的不在一块待着。”
他可不想一个人在老家待着,他也可以跟他媳妇在城里待着。
顾明惠没理会苏永安,直接踢了他一脚,扒拉下被子,侧着身子,准备睡觉。
苏永安不干,又把人转过来,被顾明惠掐了下腰间,这才松手。
就听到顾明惠不耐烦地说了句,“别闹我,我要睡觉,明天还得早起干活!”
苏永安又叹了口气,“再说了,我这一辈是起来了,在大城市留下来了。
但儿子、孙子、曾孙、曾孙的儿子、曾孙的曾孙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