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嘿,这个你放心,我可是留了一手的。”葛牛不狡黠地笑道,“黄头部被吞并的时候我悄悄地收了他一营奴隶,全部都是营州军的俘虏,有一千多人,咱们拿这些人做礼物,想必南人将领绝对是愿意的,说不定还能在南人那里弄个一官半职的。”
纳绌夫笑道:“还是有你的,只是你为什么要喊着我呢?”
“废话,你我营地同在西南角,若是我带着人离开,那动静怎么能瞒得过你?你部族边上养着的是牛羊,带着你一起走,至少不会马上被发现。”葛牛不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。
“那行吧,你看什么时候出发最合适?”纳绌夫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里,在大贺金箍的威压之下比在战场上还要危险。
葛牛不摇了摇头道:“不要着急,等晚上我先派人去找南人将军,只有那日的那名猛将来接应我们,才能抵挡地住大贺儿努八,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路上。”
二人商定,便又悄悄地回到了各自的营地,等到夜色降临,葛牛不便派出去两名亲信,趁着夜色快马朝着辽西城而去。
有胡人部落要投降的消息很快便摆在了李不争的案头上,李不争有些奇怪地看着帐下的两名信使,又看了看用炭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密信,这信是葛牛不从俘虏中挑选的一名录事文书写的,这名文书知道自己是替胡酋写的投降信,但不知道是否为诈降,于是悄悄地将胡营中的一些情报也写了进去。
这两部胡人分别是硕捏提部和格壬部,共有战兵一千七百余人,加上奴隶亲眷也有快四千人,右翼的俘虏目前有一千四百三十五人,不过有一些人受了重伤,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了。
李不争看过信,沉思了一下问道:“你们是硕捏提部还是格壬部的?”
亲信互相看了一眼,开口说道:“我们是硕捏提部的使者,格壬部是我们族长邀请一起来投降的。”
葛牛不是硕捏提部的族长,而纳绌夫的部族是格壬部,这两个都是草原上的小部落,成立的历史也不过几十年。
“你们先下去休息吧。”李不争和煦地笑了笑,让人把他二人带下去休息,他则是连夜进了城,让叶飞繁和自己一起去镇守府找到了周元白。
李不争在镇守府中将此事从头说了一遍,然后道:“我担心胡人这是诈降,但那千余名袍泽又不能不救。”
周元白沉吟了片刻道:“胡人部落向来反复无常,尤其是这等小部落,在利益面前极易动摇。
眼下右翼俘虏的处境不明,若贸然出兵接应,恐正中对方下怀;可若置之不理,不仅寒了袍泽之心,也错失了瓦解敌军的良机。
依我之见,当务之急是先派人潜入胡营,核实情报真伪后再做定夺。”
叶飞繁却是笑道:“二位将军多虑了,敌人是否诈降对于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影响呢?
咱们约定好地点,然后将军提前带人埋伏在左近,若是两部胡人带着俘虏前来,那便是真心投降,若是诈降那将军正好予以痛击,不管如何我们都可以稳坐钓鱼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