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伟一愣,随后抱了抱拳,转身对着一队甲兵喊道:“甲队!随我登城!”
娄伟带着甲士爬到了一架井阑的顶部,对士兵下令道:“往前推!”
此时井阑已经被床弩射塌了四具,再靠在护城河边上也是活靶子,还不如直接搭在城墙上进行登城作战。
轰!
娄伟几乎是跟着顶端平台一起落在城墙上,他随手挥舞起大刀,长达两米的大刀在狭窄的城墙上几乎像是绞肉机一样,他激发了气血,让刀身的力道更盛,几乎以一己之力开辟了十余米长的空档。
不过随后贼兵甲士便像不要命一般压了过来,还有一些人高举着三丈多长的长戈,从远处朝着娄伟乱捅。
娄伟气急败坏,心中将蒋易书大骂了一顿,这些长戈看样式是开国时候制造的,显然要么放在彭城的仓库里,要么就是狄丘冶的收藏,蒋易书若是没有丢掉这两个地方,哪能轮到贼兵拿来扎他?
被这些长戈牵制,之前杀出来的优势又被无穷无尽的贼兵给填平,他身后的甲士也不断战死,不时地有其他的官兵顺着井阑爬上来。
曹坚再次故技重施,几名壮汉举着陶罐便要砸向井阑,但是这一处有娄伟在旁,他快走几步上前,大刀横扫顿时将几人砍做两截,陶罐在地上摔得粉碎,里面的油脂流的到处都是,很快便被煮着金汁和沸水的柴火引燃,顿时在城头上形成了一圈火海!
熊熊烈火之中是不能继续作战的,不管是贼兵还是官兵都避开了这一截城墙,娄伟转身从井阑下了城,又登上了另一具井阑并继续催促着其向前靠住城墙。
娄天纵看着火光下奋力厮杀的那道身影,他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,不过同时也在疑惑:以这伙贼兵的韧性和战斗力,绝对是贼军中的精锐,为何没有跟随齐贼去丰县呢?
想到这里他连忙说道:“派出所有的探马,连夜探查周围二十里,不,三十里内究竟有没有伏兵!”
他这边安排,但是攻城的力度已经小了很多,前线的禁军被他调了回来,换成了各州州兵去攻城。
娄伟杀得几乎力竭,他有气无力地问道:“父帅,为何要将禁军都撤下来,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?”
娄天纵沉默不语,过了好一会才摇了摇头说:“我只是以防万一,你先去休息,说不定明日还有大战。”
他忧心忡忡地看着不远处的彭城,州兵虽然战力不显,但仍然不断登城厮杀,而贼兵竟然毫不示弱,打着火把继续作战,让他心中的猜测再次印证了一下。
果然,到了下半夜,有探马带着伤痕返回禀告:“我们在古郫湖发现了贼军营地,并且和敌方探马厮杀了一阵,那营地约莫能容下万人。”
时间已过子时,娄天纵当机立断,直接鸣金收兵,将还在攻城的官兵收拢回来,连井阑和投石车都没有理会,立刻下令让士兵休息一个半时辰,五更时分便拔营撤走。
诸将感到疑惑,但是娄天纵并未解释什么,只是强调加强营地防守免得敌军偷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