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袁煊便带着二十几艘战船,除了打头的七艘快船用来对付朐山港的战舰外,其余战船上都载满了人。
朐山的海港和城池连在一起,为了方便转运货物,这一面干脆就没有修建城墙直接就是港口连着居民区。
虽然看上去缺少防御,但港口的其他两侧都与海岸相隔开,若是敌人没有水军也是攻不过来的,即便敌军凭借渔民的小舢板投运兵力,港口中还有四艘走舸来应付。
守军却没有想过,会有敌人从海上而来,先攻下了郁洲岛,然后袭击朐山。
于是当四艘走舸被黑手盗的七艘快船围殴,十几艘沙船带着千余名海盗冲进港口的时候,港口的守军才反应过来,甚至当士兵报到刺史府的时候,海州刺史还不敢置信地高呼:“不可能!郁洲岛上驻扎着朝廷水军,有他们护卫海疆,敌人再怎么也不可能从海上攻来!”
而此时港口的防御几乎为零,等到海盗们跳下船来的时候,才有百余名士兵在慌慌张张地组织防御。
袁煊带着的海盗中有接近三成是裹挟来的降兵,按照海盗的惯例,想要完全吞并对方的人手,那就带出去抢劫几次,在大海之上不管船上的人来自何处,都会下意识地团结一心。
因为在船上所要面对的不管是敌人还是天气还是别的什么灾害,都不会因为你是不同阵营的人而被放过。
这些水兵也是明白这个道理,认命似的跟随同伴杀向守军,丝毫不介意自己在昨日还是官兵身份。
很快殿后的大船靠了岸,曾洪也带着那一百甲兵快速跳下船,在栈桥上直接组成阵型直接朝着反应过来的援军杀了过去。
曾洪身先士卒手中的长枪四处啄击,不断刺杀着面前的官兵,在他面前没有一合之敌。
袁煊在不远处看到他厮杀的身影,不由地赞叹道:“曾将军如此勇猛,竟然只是个副将,这天下果然是卧虎藏龙啊。”
曾洪很快便杀散了这股援兵,开始带着人在城中放火,一来是制造混乱,二来为城外的乙字军提供信号。
另一边徐成看到朐山城中火起,顿时明白袁煊他们得手了,于是带着早就按捺不住地大军出营攻城。
朐山城中混乱,刺史府、县衙、果毅校尉、州偏将各自下令调兵,将已经人心惶惶的守军调走了七七八八,城墙一攻便破,乙字军高呼着杀进了城中。
而天棚山上的官兵看到徐成动了,还是按照往常一样下山冲击对方的侧翼,之前几次的这种冲击都让官兵得手了,几乎每个人都得了战功,所以士兵们极其喜欢这样作战。
谁知道这次朐山城的守军竟然如此羸弱,城门稍微一攻便告破,这时已经下了山的官兵顿时傻眼了。
看着进退维谷的这伙官兵,徐成狞笑着带着一部人马狠狠地杀了过去,前番被这些官兵骚扰数次,他是恨得牙痒痒,此时形势逆转,那还不得狠狠地出口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