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防患于未然的准备!(2 / 2)

刚才还嘲笑的家丁和族中子弟,全都张大了嘴巴,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,眼珠子死死盯着柱子胳膊上那道裂口。

又看看深深钉入草垛、边缘瓷片闪着冷光的“飞旋盾”,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!

这玩意儿,不仅能挡,真要甩出去,那割开的就不是袖子了!

是脖子!

一直抱着手臂靠在粮仓阴影里冷眼旁观的王瞎子,那只浑浊的独眼猛地一睁!

他看着阿虎那从格挡到反击甩盾一气呵成的动作,虽然生涩,却隐隐透着一股战场上“挡开攻击、顺势反杀”的简洁狠辣!

这绝不是庄稼把式!

这是被简化、糅合了战场搏杀精髓的实用战技!

王瞎子布满风霜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但那只按在粮仓土墙上的粗糙大手,五指却无意识地收拢,抠下了一小块干燥的泥土。

他看向场中负手而立、神情平静的周平安,独眼深处,那抹不易察觉的认可,终于化作了一缕极其细微、却异常清晰的亮光。

这小子,不简单!不是花架子!

训练继续进行着,再无人敢嘲笑了。

打谷场上只剩下“飞旋盾”格挡、旋转、破风的呼啸声,以及家丁们越来越沉稳有力的呼喝。

周平安走到场边,对吴管家低声吩咐:

“吴伯,去把秋收剩下的那些不饱满的秕谷,装二十个麻袋,堆在正厅通往后院的那扇门后面,就说……宴客时人多,轿子放不下,临时放点东西填地方。”

“秕谷?填轿子?”

吴管家有些跟不上少爷的思路。

“嗯。”

周平安点头,声音压得更低!

“记住,在麻袋最底下藏十根浸透了煤油的粗麻绳!藏好了!”

“煤油绳?!”

吴管家心头又是一跳,看着少爷那深邃平静的眼眸,不敢多问,只能点头应下。

最后,周平安叫来了庄子里负责巡夜打更的老仆周老栓。

老栓耳朵有点背,但敲梆子守时了一辈子。

“老栓伯!”

周平安递给他一小块磨得光滑的木牌,上面刻着几个点划符号。

“以后夜里打更,除了报时辰,若遇到急事,比如走水、或者有贼人闯进来,你就敲这个节奏——”

他拿起梆槌,在老栓的梆子上,清晰有力地敲击了三下短促的“梆梆梆”,紧接着是两下稍长的“梆——梆——”。

“三短两长。”

周平安盯着老栓浑浊却认真的眼睛!

“就这个节奏,给我使劲敲!敲得越响越好!记住,只有遇到我说的那种急事才能敲!”

“平常报时,还是按老规矩!这牌子你收好,没事就看看,把这三短两长的节奏刻在脑子里!”

周老栓接过木牌,摩挲着上面的刻痕,用力点头!

“少爷放心!老栓已经记下了!三短两长!有急事就敲!梆梆梆!梆——梆——!”

他一边念叨,一边比划着,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种被赋予重任的庄重。

布置完这一切,周平安独自登上庄子最高的了望台。

夕阳终于将周家庄染上一层血色。

改造过的芦苇荡在风中摇曳,看似平静,里面却插满了致命的尖桩。

石板桥下的淤泥里,桐油浸泡过的铁犁碎片正无声蛰伏。

猪圈改造的迷阵雏形初现,竹竿和晒谷席的阴影交错,如同张开的蛛网。

粮仓里,硫磺混合着稻草,散发着死亡的气息。

正厅后门,二十袋秕谷下藏着引火的煤油绳。

老更夫怀揣着三短两长的死亡信号!

整个庄子,看似在为一场喜庆的宴会忙碌,实则已悄然化身为一座巨大的、静待猎物踏入的杀局!

每一根稻草,每一片竹席,每一寸泥土,都可能在下一刻,爆发出致命的锋芒!

草木皆兵,静水流深。

黑风岭的刀锋在暗处窥伺,而周平安的反击之网,已无声无息地笼罩了这周家庄的四方。

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准备已做,但危机,会来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