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延纹丝未动。
白幽放下阿澈,手已搭上刀柄。她紧盯屏幕,身体低伏,随时准备出击。
阿澈靠墙站立,一手探入衣内,紧紧攥住木牌。铁皮被捏得变形,蓝光自缝隙透出,闪烁节奏与地下某处同步。
“你说这是你的地盘?”季延开口,语气平静。
“我一直等着你们。”周崇山笑了,“尤其是你,季延。这块破表用了这么久,也该报废了。我不怪你藏拙,毕竟……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。”
季延低头看向手腕,只剩一圈旧皮带的印痕。
“你知道我们会来?”
“不是知道。”周崇山的目光掠过阿澈,“是感应。他的血,早已接入系统。从出生那天起,就在记录数据。”
白幽冷笑:“所以你是拿孩子做实验?”
“别说得那么难听。”周崇山语调轻松,“我只是完成父亲未竟之事——净化血脉,筛选强者。你们所见的隔离制度,实则是保护机制。唯有符合条件者,方可进入深层区域。”
“那你呢?”季延问,“你的血还算‘纯净’吗?”
屏幕上那张脸微微扭曲,如信号不稳。刹那间,皮肤愈发透明,皮下似有物流动。
“我早已超越血脉。”他说,“我不需要钥匙。我即是锁本身。”
话音落下,警报声陡然尖锐。
地面轻微震动,仿佛某种设备正在启动。阿澈猛然抬手,掀开铁皮。木牌完全暴露,蓝光暴涨,照亮整个前厅。
他的手臂剧烈颤抖,却始终未松手。
“它在拉我。”他说。
季延上前一步,扶住他肩膀。滚烫,如同高烧。
“还能撑住吗?”
阿澈点头:“
“谁?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但我能感觉到。”
白幽凝视屏幕。周崇山的影像仍在,眼神却变了,不再居高临下,而是透出一丝期待。
“你们可以回头。”他说,“现在退出,还来得及。”
季延看了看身边的人。
一个疲惫得几乎站不稳,一个紧绷如弦不肯放松,还有一个年仅十岁,却握着决定所有人命运的关键。
他伸手进背包,掏出那块损坏的能源块。表面焦黑,布满孔洞。他轻轻抚过,又放了回去。
“我们没打算回头。”
周崇山笑了。
这一次,笑声悠长,直至屏幕突然黑屏。
红灯仍在闪烁,通道深处传来金属门开启的轰鸣。
阿澈抬起脚,向前迈了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