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摇头：“我不是求你们施舍。这是交换。你们进不来，他们出不去。选吧。”
季延沉默几秒，忽然问：“塔楼里的‘种子’，是谁？”
“一个等了很久的人。”陈默回答，“他认识你们的亲人。”
白幽眼神一动。
“别听他骗人。”季延立刻说，“他在挑拨。”
“是不是骗人，你们进去就知道了。”陈默举起遥控器，“时间不多。风沙快到了，等暴风吹起，这些人撑不过十分钟。”
远处天边开始变黄，风越来越大。沙子在地上滚动。
阿澈抬头看季延：“哥……我们能救他们吗？”
季延没回答。他看着陈默，又看城墙上那些摇晃的人。他知道进城就是进陷阱。可不进，这些人马上会死。
白幽看出他在犹豫：“你想硬闯？”
“来不及了。”季延低声说，“他们被控制太久，身体撑不住第二次。”
“那就交？”白幽声音冷。
“不。”季延握紧焊枪，“我们进去，但不是投降。是反杀。”
白幽看他两秒，慢慢点头。
她收起弓，把箭插回袋里。动作干脆。
陈默笑了：“明智的选择。”
“放人。”季延说，“我们跟你进去，但你要先解开一个。”
“不行。”陈默摇头，“十个一起，或者一个都不放。”
“那你别指望我们进去。”季延转身要走，“等沙暴来了，大家一起埋。”
陈默看着他背影，几秒后笑了一声：“好吧。让你们看看诚意。”
他又按遥控器。最边上那人脖子上的触须松开，绳索降到地面。那人倒下，不停咳嗽。
“是他。”阿澈认出来了，“李老师……教过我认字。”
季延蹲下检查。脉搏弱，但还活着。
“这是证明。”陈默说，“只要你们配合，所有人都能活。”
季延站起来，抱起阿澈。
“带路。”他说。
白幽走在最后，手一直放在短刀上。经过陈默时，她冷冷说：“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手指，我不只会射你喉咙。”
陈默微笑：“放心，我比谁都希望交易成功。”
他转身走向城门。金属门缓缓升起，露出黑漆漆的通道。
季延抱着阿澈跟上。白幽落后半步，目光扫过城墙。那些触须虽然收回了，但她看到，其中一根末端滴着暗紫色液体，正顺着墙流下来。
风更大了。
沙子成片飞起。
季延走到门口，回头看了眼停过的沙丘。那辆车还在原地，油箱盖开着，像是被人拆过。
他低头看腕表。表盘有点烫，里面蓝光闪了一下。
通道入口的灯亮了。
陈默站在门前，侧身做了个请进的手势。
季延迈步进去。
白幽最后一个跨过门槛。
她脚刚落地，身后就传来沉重的关门声。
金属门落下，严丝合缝。
通道灯光全亮。
前方三米处，地上有一道红线，横穿整个通道。
陈默的声音传来：“请站到红线上，接受安检。之后，我们就能谈谈合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