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延靠在沙丘边缘,左手还压着伤口,指缝间渗出的血已经发暗。
他没急着进去,而是盯着那道缝隙里的光...不是应急灯那种惨白,而是偏绿的冷光,像苔藓在呼吸。
白幽没等他说话就往前走了两步,短刀横在身前,脚步轻得几乎不惊起尘埃。她侧身穿过狭窄的入口,背贴着墙往前推进了五米,才回头冲他抬了下手。
季延咬牙撑住膝盖站起来,腕表插针收回表壳时带出一缕焦味。他知道这次唤醒耗得狠,系统至少得歇半天。他把表扣回手腕,袖口往下拉了拉,遮住裂纹。
通道比想象中干净,地砖上只铺着薄薄一层沙,不像荒废了几十年的样子。
两侧墙壁有藤蔓状的合金支架垂下来,部分还连着电线,断口处偶尔闪一下微弱火花。
头顶的灯带是分段亮的,一段绿一段黑,像是电力在缓慢恢复。
白幽突然停住。
声音是从左边岔道传来的,很轻,断断续续,像小孩在抽鼻子。
季延眯起眼,耳朵动了动。风里没有多余气味,但通风管道的气流方向变了,说明内部循环确实还在运行。
他蹲下摸了摸地面,指尖沾到一点湿痕,不是水,更像是凝胶残留。
“有人来过。”他说,“最近。”
白幽没应声,只是把刀换到左手,右手搭上了箭囊。她贴着墙往前挪,每一步都踩在灯光交界处,避开最亮也最暗的地方。
岔道尽头是个半塌的休息舱,门框变形,顶部钢筋裸露。
应急灯正好照在座椅上,一台老式语音播放器卡在缝隙里,正重复播放:“...妈妈...救我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