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群人,是神明的继承人吗?
天梦冰蚕坐立难安,积累了百万年的智慧也难以让他想明白这到底算是什么事情。
也只能继续听下去了。
缇宝那句“我们也是容器之一”和“提里西庇俄斯”的名字,让餐桌的气氛再度改变。
那刻夏敲击桌面的手指骤然停下,他身体微微前倾,锐利的目光直视缇宝:“门径泰坦?缇里西庇俄斯?”他重复着这两个词,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审视的重量,“这意味着你的权柄是‘门径’?具体指什么?是空间的门户,还是某种抽象意义上的通道、契机或可能性?而‘缇里西庇俄斯’……这是一个名字,一个称号,还是一个……族群称谓?”
他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射出,不容许任何模糊其词。
阿格莱雅和赛飞儿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之情,毕竟缇宝掌握的百界门就早已说明了一些事情,只是缇宝的记忆时好时坏,有时候自己都有些分辨不清楚罢了。
缇宝被那刻夏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晕头转向,她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头,像个被难题困住的小动物:“呜……小夏你的问题好多好快……‘门径’……就是‘门径’嘛……是连接,也是隔绝?……”
她努力寻找着词汇,但显然,这些概念对她而言也过于庞大和模糊,难以用清晰的语言表述。
“提里西庇俄斯……就是我们……也是我?不对,我们是我?哎呀,好乱……反正就是我们的名字,是好久好久的过去……”
她似乎陷入了某种认知上的混乱,眼神更加空洞。
阿格莱雅适时地开口,她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,将话题引向一个更具体的方向:“吾师,不必急于一时厘清所有,冷静一点。”
那刻夏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:“好了,冷静一些。我可没有虐待小孩子的癖好,不过听你的说法,你看上去也不像是小孩。”
“还是先吃饭吧,不同的观点什么时候讲述都可以,时间已经不早了,我要是再不回家,我姐姐会担心我的!”少年那刻夏露出了轻松的笑容,语气间竟然隐隐有几分炫耀。
有一种“我有姐姐,你们没有”的幼稚感。
他双眼明亮,没有承受残缺,也不那么疯狂。
还只是一个少年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