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武当风云
北寒绝境的风雪尚未完全从衣摆间散去,林墨与苏清颜已快马加鞭赶回中原。断剑天机在行囊中散发着幽冷的寒意,每一次颠簸都似有残魂低语在耳畔萦绕。当两人抵达武当山时,各大门派的信使早已云集紫霄宫,凛冽的山风卷着雪沫,将这场临时召开的武林大会衬得格外凝重。
“林少侠,苏姑娘,可算把你们等来了!”洪七公拄着绿竹杖迎上石阶,丐帮的赭黄色披风在风雪中猎猎作响,“冲虚老道这几日越发古怪,昨日竟一掌震碎了演武场的石锁,那掌风阴寒刺骨,绝非武当纯阳功!”
圆智大师紧随其后,袈裟上落满雪花:“阿弥陀佛,老衲前日撞见冲虚师兄在紫霄宫后殿打坐,其周身黑气缭绕,竟与大相国寺石碑下的邪煞之气同源。”
林墨心中一沉。自剑莲谷归来,他便隐隐担忧邪皇残魂已渗透武林高层,如今听洪七公与圆智大师所言,被附身的竟是武当派德高望重的冲虚道长?苏清颜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,眼中满是忧虑:“墨哥哥,冲虚道长乃武林泰斗,若真被附身……”
话音未落,紫霄宫正门“吱呀”洞开,冲虚道长身着月白道袍,手持拂尘缓步走出。他面容依旧清癯,眼神却失了往日的平和,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猩红。“各位道友远道而来,贫道有失远迎。”他的声音听似如常,尾音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沙哑,宛如指甲刮过铜镜。
二、前辈异状
武林大会在紫霄宫内殿召开。冲虚道长高坐主位,听着各门派汇报近期邪祟之事,始终面无表情。林墨坐在下首,指尖悄然按在腰间的天机断剑上——自剑莲谷带回后,这柄断剑便时常对邪煞之气产生共鸣。此刻剑身微颤,透过掌心传来细微的寒意。
“……沧州铁剑门满门被屠,现场留有邪煞掌印。”少林方丈玄慈大师沉痛道,“更有弟子回报,近日江湖中数位成名高手性情大变,下手狠辣无比。”
冲虚道长闻言,手中拂尘猛地一甩,拂尘尾端的玉珠“啪”地碎裂一颗:“哼,些小贼寇也值得大惊小怪?我武当派岂能容尔等危言耸听!”
此言一出,满殿皆惊。冲虚道长向来讲究涵养,何曾如此暴躁?洪七公眉头一皱,刚要开口,却见冲虚道长猛地咳嗽起来,袖口滑落处,一截手腕上竟隐约有暗紫色的纹路一闪而过。
林墨瞳孔骤缩。那纹路扭曲如火焰,正是剑莲谷中邪皇残魂身上的“幽冥火”纹身!他不动声色地给苏清颜使了个眼色,后者心领神会,借口茶水泼洒,绕到冲虚道长身后的屏风旁。
“冲虚师兄,”圆智大师合十道,“老衲近日偶得一卷古籍,记载了克制邪煞之法,还望师兄过目。”说罢,一名小沙弥捧上一本线装书册。
冲虚道长接过书册,指尖触到封皮的瞬间,林墨清晰地看到他瞳孔中闪过一丝黑气。他随手翻了两页,突然冷笑道:“雕虫小技,也敢在贫道面前班门弄斧!”说罢竟将书册掷于地上,拂尘一卷,一股阴寒掌风直逼圆智大师!
三、天机试剑
“大师小心!”林墨早有防备,天机断剑“呛啷”出鞘,金芒与黑气在半空相撞,发出刺耳的爆鸣。断剑刚一接触那股掌风,剑身便剧烈震颤,仿佛要挣脱主人的掌控。
冲虚道长见状,眼中凶光毕露:“好个林墨!竟敢用这破剑来试探贫道!”他拂尘一甩,整个人如鬼魅般欺近,五指成爪,直取林墨面门。那爪风带着浓郁的邪煞之气,比在黄河渡口遇到的附身者强横百倍!
“墨哥哥!”苏清颜娇叱一声,软剑如灵蛇出洞,“浣溪剑法”护住林墨周身。两人双剑合璧,金芒与青光交织,暂时逼退冲虚道长。
洪七公与玄慈大师立刻上前助阵,降龙十八掌的刚猛掌力与少林罗汉拳的厚重拳风齐出,却被冲虚道长周身的黑气一一化解。“哈哈哈!一群蠢货!”冲虚道长仰天长笑,声音陡然变得雌雄莫辨,正是剑莲谷中邪皇残魂的语调,“真以为冲虚老道还是你们认识的那个老东西?他的魂魄早被吾啃食干净了!”
话音未落,他猛地撕开道袍前襟,露出的胸膛上布满了狰狞的幽冥火纹身,宛如活物般扭曲蠕动。“看到了吗?吾附身在这老东西身上已整整三十年!从他还是个小道童时,吾的残魂便已种下!”
四、幽冥火现
满殿众人惊骇欲绝。三十年!冲虚道长竟被邪皇残魂附身了三十年?也就是说,武当派的掌舵人、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,早已是一具被邪祟操控的躯壳!
“难怪血煞教总能避开围剿!”洪七公怒喝,绿竹杖狠狠砸在地上,“原来我们的计划早被你泄露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