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秋月歪了歪头,试探道:“慕师兄,您的小青竹是在接我的话吗?”
慕珩神色一僵。
他显然也没料到自己心底那点情绪被青竹给“说”了出来。喉结微微一动,他清了清嗓,佯装镇定地轻哼一声:“我的法力有限,小青竹反应有些迟钝。它接的,是你上上句话,你说林露弥太强了那句。”
林露弥听了,立刻来了精神,眉梢一挑,笑意明艳:“哟,看来你终于承认我比你厉害了呀?这么说来——我们从小比到现在,今日总算是我头一回,彻彻底底赢你一次,对吧?”
慕珩:“……”
说罢林露弥表情颇为认真了起来:“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打赌说的话吗?”
慕珩心头一咯噔。
说着林露弥刻意把声音压低:“谁输了,谁就要给对方当三天的奴婢,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?”
慕珩有些不服,可终究是点了点头,低低道:“知道了,选好哪三天你跟我说便是。”
说着他把头扭了过去。
当奴婢总比承认要好。
一旁的何秋月静静看着二人,神情也跟着慢慢变得柔和起来。
阳光透过半开的云层洒落下来,落在莲花台上,也落在那两人的身影上。
林露弥眼中全是对能力的较真,而慕珩则是一脸无可奈何,偶尔又露出一丝宠溺。
若非亲眼所见,谁会想到,慕珩师兄会在法术课上,有如此丰富的表情。
这是什么感觉?
何秋月看着看着,嘴角竟忍不住微微上扬。
一点都不讨厌,甚至觉得他们般配的很!就好像老母亲看到自家好大儿终于找到了心上人一般。
何秋月最擅长的便是画画,想当初她也是凭着一手画画的好本事,才当上了慕珩公会的会长。
想到这里,何秋月的指尖微微一动。
她几乎是本能地取出随身携带的画卷与笔,摊在膝上。笔尖蘸墨,她屏息凝神,目光追随着那两道交错的身影,轻轻落笔。
授课长老瞧见,先是看了一眼那叽叽喳喳的牵牛花,随后也不管她,随她画。
等到法术课结束,众弟子陆续散去时,何秋月才终于收笔。
她将画卷铺在膝头,墨迹未干。
画中,林露弥托着下巴,神情里带着一丝得意,嘴角轻挑。
慕珩坐在一旁,略微偏头,神情无奈,正用手指轻捂住耳朵。
两人之间,一株青竹与一盆雏菊相映成趣,仿佛也被这份气氛染上笑意。
这画面,这场景,实在是颇为可爱,颇为有趣,追一个人哪有两个人快乐啊!
何秋月当即掏出第二幅画卷,她决定了,她要量产,要向整个东岭灵枢推销,她有预感,这将是她第二波发财的机会。
就这样,时间在平静的修炼中悄然流逝。
三个月,转瞬即逝。
这三个月里,聚灵宗的山风依旧,云雾绕梁,晨钟暮鼓声声不息。
某天,一道天雷直直劈向了后山,众人这才得知,魏凌风从金丹期中期突破至后期了。
与此同时,范礼带着袖珍飞船和入水珠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