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几人不是金丹期就是元婴期,吃东西对他们来说只是习惯,若不吃,倒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。
林露弥和慕珩找了个阶梯口坐了下来,倒是魏凌风,一直在二人面前徘徊,踱来踱去。
“大师兄...”林露弥托着下巴看他,“我快被你晃晕了。”
魏凌风叹了一声:“我实在是担心雨浓,你说万一她太紧张,没炼好怎么办?你们刚刚也听到了,那个侍女说了,有个人当场就被拉去斩了。”
“大师兄,你正常点行不行?”林露弥翻了个白眼,“人家说的是有人滥竽充数,不是土木双灵根也跑来炼丹,害人家皇太孙加重病情,这情况一样吗?”
“虽然不一样,但是……”
“别但是了,江师姐只是进去筛选资格,还没到正式炼丹的时候。放心吧,师姐她肯定没问题。”
*
王府东侧厢房内,药香与血气混杂在一处,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。
床榻上,皇太孙静静躺着,面色如纸,唇色几乎失了血色,连呼吸都微弱得仿佛下一瞬就要断绝。
榻旁一名白须太医正屏息凝神地为他诊脉,指尖在脉上停留良久,眉头一层层紧皱。
片刻后,他轻叹一声:“今晚这批修士,是殿下最后的希望。如果今晚炼不出适合殿下身子的丹药,殿下怕是熬不过明天日出。”
话音落下,屋中一片死寂。
王妃的身子一晃,泪水再也止不住,扑进王爷怀中哭得几乎昏厥。王爷面色如铁,手却在发抖。
角落里,温静静静坐着,双手端着绣帕,神色悲恸得恰到好处。她缓缓抬眸,望向那床上的少年,轻轻叹息一声:“弟弟素来身体健朗,这次竟忽然病得这般重,实在叫人心疼。”
那一瞬,她神情恰到好处地哀伤,连眼尾的红意都似悲痛所致。
可那低垂的眼睫下,却藏着一丝快意的光。
亲王与王妃恩爱多年,从未纳妾,王府里仅有她与皇太孙两人血脉。她本应是这府中唯一的明珠,却在弟弟温锦言出生后,一切都变了。
所有人的关注都放到了温锦言身上,都围着他转,她看着温锦言从一个青涩少年变成被众人簇拥的太孙,看着朝臣在他面前低头,看着那双原本该属于她的目光、笑容与宠爱,全都被他一人夺去。
她这个郡主,怎能不生气!?
嫉妒,像藤蔓一样盘踞在她的心头,缠绕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每一次他笑着叫她“姐姐”,那笑容里天真、无害又光亮得刺眼,她便恨不得立刻抹去那光。
他若不存在,这府中一切,本就该属于她。
所以这次得知弟弟身患重病,笑得最开心的便是她。她刻意把时间一拖再拖,拖到弟弟重病才回去。
原本她还担心自己炼的丹真的能把他救回来,没曾想温锦言也是个不争气的,吃了自己炼的丹药也不见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