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雨浓轻轻挑眉,似乎想说什么,又生生忍住,只淡淡道:“好好好,我也失忆记不起来了,那我也去收拾东西。”
魏凌风亦是拍了拍慕珩的肩膀:“你啊你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只留下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,转身跟了出去。
等人一走,慕珩便把房门给关上了。
慕珩靠着门,肩膀微微松弛下来,整个人缓缓坐了下去。窗外的光影在他俊朗的面容上明暗交错,勾勒出一张近乎完美的侧颜。眉骨锋利,鼻梁高挺,唇线分明,却透着一股压抑的冷意。
他双手撑着额,指节紧绷,像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。
怎么可能会不记得?
那一幕幕画面仍在脑海里肆意浮现,她的呼吸、她微颤的指尖、她靠近时散出的清香,还有那一瞬间几乎让他失控的温度。
即便没有魅魔的香,他也几乎在崩溃边缘了。
十年,他喜欢她整整十年。
甚至毫无缘由地,一见钟情。
后来他慢慢长大,慢慢知道这种欲望能让人多失控和疯狂。他在梦里幻想过无数次,在心里拆解她的每一个眼神、每一句话。
可偏偏对方不明白,不仅不明白,还把自己当成了敌人。
不过他很快便接受了宿敌这个身份,因为他发现林露弥对谁都没兴趣,唯独对自己这个尚且能和她一战的人有兴趣。所以他发了疯般修炼,用各种任务历练自己,就是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。
可他也明白,一旦让心思露出分毫,他便再也无法自控,林露弥也可能因此而远离自己。
所以他学会了伪装,十年如一日的沉静、克制。
然而即便常年端着一张沉静惯了的脸,一想到昨晚的画面,此刻也有些扭曲了起来。
面孔沁出汗珠,顺着发丝落了下来。
嘴唇亲得发烫,耳畔全是交错的呼吸,唇齿交缠的愉悦感化作电流般流窜全身,让他几乎无法呼吸。
慕珩抬起头,喉结滚动,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。
那笑意很冷,却又藏着一丝无法抹去的贪念。
“魅魔啊……真是个好妖怪呢。”
他低声喃喃,看向袖口中藏着的纳戒空间,语气里听不出喜怒,只余压抑的沙哑。
*
江雨浓回家看望爹娘后,聊到太阳准备下山时,才依依不舍的准备启程前往都城。
江家的小院篱笆外是片金黄的稻田,稻穗沉甸甸地垂着头,风一吹,沙沙作响。
江母一边给她整理衣襟,一边叮嘱个不停。
“雨浓啊,”江母扯着她的袖子,目光里满是不舍,“娘看那魏凌风是个好娃,为人正直,模样也好。近水楼台先得月,你可别错过机会。”
“说什么呢娘……”江雨浓显得有些扭捏,“他是我师兄,我们就是同门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