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给我记好了!这是我凯兰·铁影说的!这帮小崽子,是北境的骄傲!是你们星脉圣所的骄傲!是全宇宙最棒的孩子!开学必须给他们立个碑……不!塑个像!就放在学院广场最中间!”
通讯水晶那头,先是死一般的寂静,随即传来了各种混杂着震惊、怀疑、最终化为狂喜的回应。阿斯特兴奋的怪叫、贝拉慵懒却带着笑意的称赞、布雷克憨厚的大笑、珊瑚惊喜的呼声、石磐沉稳的肯定,甚至隐约能听到苦玄大师一声带着笑意的佛号。
然而,在这片狂喜的浪潮中,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出现了。
诺拉在兴奋之余,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随身携带的小背包,指尖触碰到了里面厚厚的一叠、至今仍是一片空白的羊皮纸。她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,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头顶。
“那个……凯兰爷爷……”诺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弱弱地打断了凯兰的激情演讲,“我们的……寒假作业……好像……还一个字都没写呢……”
欢乐的气氛瞬间凝固了。
凯兰大手一挥,满不在乎地说:“作业?作业算个屁!有了今天这场‘屠龙’实战,就是最好的寒假作业!比那些纸上谈兵的玩意儿强一万倍!放心,爷爷给你们做主!”
为了显示他的决心,他再次拿起通讯水晶,直接连通了洛德拉姆的私人线路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:“老洛!你都听到了吧?这几个小不点立了这么大的功,我看那寒假作业就免了吧!就当是他们的实践学分了!”
通讯水晶那头沉默了几秒,传来了洛德拉姆冷静得近乎冰冷的声音,这声音仿佛一盆冰水,浇在了孩子们刚刚火热起来的心上。
“凯兰,”洛德拉姆的声音毫无波澜,“他们六人的英勇事迹,学院会详细记录,并在开学典礼上进行隆重表彰,授予‘学院守护者’特别勋章。这是他们应得的荣誉。”
孩子们刚松一口气,洛德拉姆的话锋陡然一转:“但是,寒假作业,是学院规定的、系统学习知识的重要环节,与实战表现是两码事。功是功,过是过。作业必须独立、认真、按时完成。尤其是诺拉和托尔,作为我的直系血脉,更应以身作则。他们的作业,将由我和莉维娅亲自批改,标准会……格外严格。”
最后四个字,像重锤一样敲在诺拉和托尔的心上。
凯兰还想争辩,但洛德拉姆已经切断了通讯。
刚刚屠龙成功的英雄们,此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。一边是凯兰爷爷给予的无上荣光和即将到来的盛大表彰,另一边是如山般压在心头、一字未动的寒假作业,以及外公\/爷爷那“格外严格”的批改标准。
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极致反差,让六个小不点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。他们舍不得离开北境,舍不得凯兰爷爷,舍不得这自由狂放的空气,但一想到要回去面对母亲莉维娅的“红温”和外公洛德拉姆的“严格”,以及那堆积如山的作业,离别的愁绪和对未来的担忧,悄然弥漫开来。
诺拉的日记(北境星脉城,泰坦之心酒馆,战斗胜利后)
“我们赢了!我们是英雄!凯兰爷爷高兴疯了,对着水晶大喊大叫,把爸爸妈妈他们都吵醒了!外公也知道了……可是,作业怎么办?我一个字都没写!外公说还要‘格外严格’……天啊!我刚打败了一头龙!现在却要回去面对作业本!这种感觉太奇怪了……又骄傲,又害怕。真不想离开凯兰爷爷和这里……托尔说他想把作业本喂给龙吃,可惜龙已经倒了。”
凯兰的见闻(泰坦之心酒馆,深夜,看着熟睡的孩子们)
“一帮小英雄,为作业发愁……哈哈!老洛那个死脑筋!不过……规矩就是规矩,老子当年也最烦这个。芙蕾雅,你看这帮小家伙,多给你长脸!可比他们爹妈强多了!就是……明天就要送他们回去了,这酒馆,又要冷清下来了。真舍不得啊……(叹了口气,给踢被子的托尔掖好被角,目光柔和)放心,爷爷肯定帮你们争取个最风光的表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