诺拉低着头,小手紧紧攥着衣角,声音细若蚊蚋,带着哭腔:“贝拉奶奶……对不起……是……是我不好……我不该乱碰东西……”
她已经做好了被严厉斥责,甚至被母亲莉维娅知道后加倍惩罚的心理准备。
然而,贝拉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。
她没有看那片被毁的花园,反而先走到诺拉面前,蹲下身,混沌恶魔那带着一丝魅惑和玩味的目光落在诺拉煞白的小脸上。她伸出涂着紫色指甲的手,轻轻拍了拍诺拉的肩膀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“哦?我的小花园啊……”贝拉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调侃,“炸了就炸了吧。反正,这里以前不就是你和你那帮‘狐朋狗友’们,经常躲起来偷偷商量怎么恶作剧、或者藏你从阿斯特那里‘借’来的小玩意的秘密根据地吗?”
她眨了眨眼,语气充满了戏谑:“现在好了,根据地没了,光秃秃的,我的小诺拉以后可就少了个干坏事的好地方咯。唉,真是可惜啊。”
诺拉:“!!!”
轰的一下,诺拉的脸瞬间从煞白变成了熟透的红苹果!比刚才爆炸时的火光还要红!贝拉奶奶不仅没生气,反而……反而精准地戳破了她最大的秘密之一!还用这种调侃的方式“安慰”她!这种反向操作,比直接骂她一顿还要让她无地自容!一种混合着极度羞耻和被抓包的心虚感,让她头顶几乎要冒出蒸汽,彻底红温了!
“我……我没有!贝拉奶奶你乱说!”诺拉跺着脚,又急又羞,差点哭出来。
皮克斯和格鲁克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,随即反应过来,憋笑憋得肩膀直抖。不愧是混沌恶魔,这安慰(?)人的方式真是……清奇!
贝拉站起身,满意地看着诺拉的红温状态,这才仿佛刚注意到花园的惨状似的,挥了挥手:“行了行了,一点花花草草而已,旧的不去新的不来。正好我觉得之前的品种不够‘刺激’,下次种点会喷火或者会咬人的。”
她顿了顿,看向皮克斯和格鲁克,语气轻松:“至于赔偿嘛……就算了。不过,下不为例。再炸,可就真要赔我一座深渊火山里的熔岩水晶了哦。”
皮克斯和格鲁克如蒙大赦,连连点头保证。
贝拉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诺拉一眼,转身袅袅婷婷地走了,仿佛只是来散步顺便看了场热闹。
留下诺拉在原地,红温未退,心情复杂到了极点。劫后余生的庆幸、秘密被揭穿的羞愤、以及闯下大祸的后怕,交织在一起。
格鲁克松了口气,拍了拍胸口:“吓死我了,还以为老贝拉要发飙呢……没想到这么好说话。”
皮克斯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闪着精明的光:“好了,事故报告总得写。花园这边贝拉不追究了,但院长那边……还得给个交代。”他看向诺拉,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些,“诺拉,别太担心。这事儿就当是个意外。至于怎么跟你外公和老妈解释……”
他和格鲁克对视一眼,异口同声地说:
“让皮德去跟老洛解释吧!他总是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!真的说成假的,好的说成坏的!”
诺拉闻言,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点,但一想到要面对母亲莉维娅那张必然已经“红温”到极点的脸和随之而来的严厉惩罚,她又蔫了下去。她悻悻地点了点头,像只斗败了的小猫,垂头丧气地朝着宿舍区走去,准备迎接一场不可避免的“暴风雨”。
而皮克斯和格鲁克,则开始头疼如何撰写一份能让皮德充分发挥其“逻辑鬼才”的事故报告,去应对洛德拉姆院长接下来的诘问。观测塔的第一次“爆星”,虽然规模不大,却真正拉开了工作室与学院日常“动态平衡”的序幕。
皮德老师的逻辑冷笑话(于收到事故简报初稿后):
“将‘炸毁花园’定义为‘意外’,在逻辑上属于典型的‘归因简化’。更精确的描述应为‘多因素耦合导致的非预期能量释放事件’:因素一,诺拉同学未被充分约束的好奇心(概率变量);因素二,原型机系统对星穹能量的兼容性缺陷(技术变量);因素三,通风口朝向贝拉花园的几何巧合(环境变量)。贝拉副院长的反应,则引入了‘主观效用评估’变量——她认为摧毁一个‘儿童秘密基地’的效用,高于保留一个花园。因此,本次事故的‘损失’评估需重新计算,结论可能从‘负面事件’扭转为‘中性偏正面’……当然,这只在贝拉副院长的个人效用函数中成立。至于如何向院长阐述,嗯,这需要更复杂的‘语境重构’技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