潜行课与亡灵魔法课的诡异协奏曲余音未了,孩子们对“合作”与“非常规手段”有了全新的、懵懂的认识。而接下来的一堂课,则让这种认识从技巧层面,悄然滑向了更深的情感与理解层面——这堂课没有固定的教室,没有复杂的教具,主讲人是一向以严肃、红温着称的莉维娅助教,课程名称简单直接:《成长经验分享与力量责任边界探讨》。
当孩子们被通知到学院后方那片开满发光夜光花、可以仰望星脉山脉主峰的宁静草坡集合时,都有些意外。就连总是带着记录板、随时准备扣分的莉维娅,今天也只是穿着一身简单的便装,坐在一个野餐毯上,身旁放着珊瑚贴心准备的、不会掉渣的精灵饼干和花茶,脸色是罕见的平和,甚至带着一丝……追忆。
“坐下吧,”莉维娅的声音不像平时那么锐利,温和了许多,“今天的课,不考核,不记分。只是……聊聊天。”
孩子们狐疑地坐下,连最好动的托尔和诺拉都安静了下来,好奇地看着这位平时总是绷着脸的妈妈\/助教。
“我知道,在你们眼里,我可能是个死板、无趣、动不动就发火的人。”莉维娅自嘲地笑了笑,目光望向远处巍峨的山脉,那是她父亲阿斯莫德守护的地方,“总是要求你们遵守规则,批评阿斯特……你们爸爸的胡闹。”
诺拉小声嘟囔:“本来就是嘛……”
莉维娅没有生气,反而点了点头:“是的,规则、秩序、严谨,这些对我来说很重要。但你们知道吗?我小时候,并不是这样的。”
孩子们都竖起了耳朵,连艾莉丝都暂时放下了对“课程形式不符合规范”的纠结,好奇地看向莉维娅。
“我年轻时,嗯……比诺拉现在可能也大不了多少,”莉维娅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,“那时的我,讨厌枯燥的理论课,觉得外公阿斯莫德那些关于星脉平衡的大道理无聊透顶。我向往的是冒险,是像风一样自由。最喜欢的训练是骑着学院的飞行扫帚(那时候还没诺克斯塔)在星脉山脉里乱窜,经常因为偷懒和恶作剧被外公惩罚。”
诺拉瞪大了眼睛,简直无法想象妈妈还有这样一面!
“最严重的一次,”莉维娅的笑容带上了一丝窘迫,“外公罚我去打扫山脉深处那座最古老、也最偏僻的月神神庙,作为对我连续一周逃掉星穹历史课的惩罚。那神庙又冷又暗,我一边抱怨一边胡乱打扫,结果……在擦拭一尊古老神像的时候,因为太无聊,居然靠着神像的底座……睡着了。”
孩子们发出低低的惊呼。
“后来呢?”托尔迫不及待地问。
莉维娅无奈地摇摇头:“后来,我大概是睡得太沉,翻身时……直接从神像底座上滚了下来,沿着神庙长长的台阶,一路滚到了门口!不仅摔得鼻青脸肿,还把外公珍藏的一套祭祀银器撞得叮当作响,差点惊动了神庙的守护英灵。”
“噗——”诺拉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,赶紧捂住嘴。其他孩子也憋笑憋得肩膀耸动。严肃的莉维娅妈妈,居然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