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偶服日的“团结”氛围,在寰宇学院持续了整整三天。
这三天里,穿着毛绒老虎服的莉维娅不得不以这副形象处理公务、训斥(威慑力大打折扣)阿斯特;洛德拉姆顶着一本毛绒书的造型召开了数次严肃的会议,数据流在毛绒封面上闪烁,场面一度十分诡异;贝拉则彻底放飞自我,享受着混沌可爱风,甚至组织了一场“全院玩偶服创意大赛”;而艾莉丝,在经过最初的强烈羞耻和多次尝试脱衣失败后,终于被迫暂时接受了粉红小天马的设定,只是走路时总是尽量贴着墙根。
孩子们却适应得极好。托尔觉得这比穿正式制服舒服多了,墨菲发现宽大的玩偶服能很好地隐藏自己,赛琳则单纯地觉得大家都毛茸茸的很可爱。诺拉更是如鱼得水,开发了各种玩偶服的新玩法,比如用狐狸尾巴扫地,或者试图把阿斯特的彩虹鬃毛编成辫子。
最终,在第三天傍晚,当赛琳看着大家穿着玩偶服一起吃晚餐(托尔依然在努力消灭食堂恢复供应后的一部分“肋排山”残留物),再次发出开心的笑声时,她潜意识里觉得“这样已经够久了”。于是,随着她心念的微动,所有人身上的玩偶服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,悄然化作点点微光,消散在空气中。
众人重获“正常”的衣着,一时间竟有些不太习惯。莉维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恢复正常的作战服,长长舒了口气。艾莉丝几乎要喜极而泣,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圣光是否还是粉红色(不幸的是,依然是)。
暑期特别辅导班,也在这略显荒诞的插曲后,接近了尾声。
虽然没有传统的考试和评分(凯兰·铁影至今没想明白该怎么给漂浮睡觉的赛琳打分),但每个孩子似乎都有所收获。
赛琳的变化最为显着。她依然会问出令人头疼的“为什么”,但至少学会了在拍手前先看看周围人的表情;她依然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,但在大家(尤其是托尔憨厚的热情和墨菲温柔的示范)的引导下,开始懵懂地理解“轻微”和“过度”的区别——当然,她也从诺拉和阿斯特那里学会了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技巧,比如用星光让艾莉丝的圣光暂时变成彩虹色,气得艾莉丝直跳脚。
艾莉丝则收获了一本厚厚的《异常事件记录》和满心的疲惫,但也意外地获得了一些“实战管理经验”(主要关于如何在混沌中保持理智),并对粉红圣光的原因有了几个新的(未必正确的)猜想。她与诺拉的关系,在无数次共同“受灾”和偶尔的“战略合作”中,变得微妙而复杂,至少不再是单纯的敌对。
托尔成功增重五斤,吃遍了学院和南庭的美食,心满意足。墨菲虽然说话依旧小声,但主动开口的次数明显增多了,甚至在一次艺术课上,勇敢地阻止了诺拉把颜料倒进维兹的嘴里。
离别的时候到了。
珍珠母贝传送阵前,孩子们互相道别。
“赛琳!下学期食堂见!我给你留最大的炸鸡腿!”托尔拍着胸脯保证。 “…欢迎…再来…”墨菲小声对赛琳说,递给她一个自己做的、不会活化的小水母发光瓶。 诺拉用力抱了抱赛琳(差点把她勒到),塞给她一把自制(且极不稳定)的“彩虹烟雾符文”:“拿着!下次我们一起吓唬艾莉丝!” 艾莉丝则保持着一丝不苟的礼仪,递给赛琳一本她自己整理的、图文并茂的《学院基础行为规范(简化绘本版)》,严肃地说:“希望你能认真阅读,遵守秩序。”
赛琳抱着水母瓶、符文和绘本,看着眼前的朋友们,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离别的含义,但能感受到那份不舍。她非常认真、一字一顿地说:“…谢谢…大家…好玩…下次…再来玩…”
珊瑚看着孩子们,眼中充满了温暖。这个暑假,远比她想象的“热闹”,但也充满了意想不到的成长。
返回星脉圣所的传送光芒亮起。
莉维娅看着终于恢复“正常”(相对而言)的圣所走廊,听着远处布莱克规律的举铁声和维兹偶尔的咕噜声,感到一种久违的(也是短暂的)宁静。她长长地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仿佛要将整个暑假的疲惫都吐出来。
然而,这宁静只持续了不到三分钟。
当她走过回响庭院时,发现维兹正飘在空中,而诺克斯塔用鼻子顶着一个由星光能量和虚空黏液混合而成的、不断变幻色彩的彩虹泡泡,试图把它顶到阿斯莫德那星光化身的“头顶”上去。阿斯莫德似乎并未阻止,只是静静地“看”着。
诺拉和艾莉丝站在不远处,诺拉在兴奋地指挥:“左边一点!对!再高一点!让它像顶王冠!”艾莉丝则一脸纠结,似乎在思考该阻止这种不敬行为,还是该记录这种罕见的能量混合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