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,在经过无数次的争吵、爆炸和小型火灾后,一个极其诡异的造物诞生了。它大体上保留了“末日粉碎者”的粗糙钢铁底盘和推进器(因为时间来不及重做),但原本的炮管被强行掰弯,扭曲成一个巨大的、歪歪扭扭的爱心形状,上面还焊接着皮克斯不知道从哪拆来的、色彩斑斓的魔法霓虹灯管,正疯狂闪烁着“LoVE”的字样和彩虹光效。格鲁克坚持加上去的、代表坚固和可靠的矮人符文,可怜巴巴地镶嵌在爱心的缝隙里,几乎被霓虹灯的光芒淹没。
这艘被命名为“爱之冲击”号的飞船,静静地停在工坊里,散发着一种混合了重工业、廉价夜总会和绝望的复杂气息。
第三幕:奥布里的绝对防护与莉亚娜的“浪漫”氛围
演练场另一边,奥布里正陷入一场极其严峻的战斗——对抗想象中的熔铸铁狱病原体。
他穿着了一套自制的、一体式密封防护服,材料是某种闪亮的银色抗菌布料,接缝处被能量焊死,头盔上是巨大的过滤呼吸器和护目镜,让他看起来像个准备登陆毒气行星的宇航员。他手里拿着两个便携式消毒喷雾器,不停地对着周围空气和自己身上喷洒着柠檬味的消毒液。
“院长!请您务必穿上同款防护服!”奥布里的声音透过呼吸器嗡嗡作响,“我已经计算过了,直接暴露在熔铸铁狱环境下的感染风险高达89.4%!尤其是社交距离小于一米时,风险呈指数级增长!如果您执意要进行…呃…肢体接触,我必须为您设计一套可隔离接触的机械外骨骼…”
洛德拉姆看着他那副模样,嘴角抽搐:“奥布里!我是去求婚!不是去扫荡瘟疫巢穴!你给我把那玩意脱了!”
“绝不!”奥布里警惕地后退一步,又开始喷洒消毒液。
而莉亚娜则在一片空地上努力实践着她的“浪漫氛围”营造任务。她闭着眼,虔诚地沟通着自然能量,轻声吟唱:“温柔的地狱之火啊,请化作绽放的玫瑰…守护生命的微风,请带来甜蜜的芬芳…”
她的初衷是好的。但效果却惊悚无比。
只见她面前的地面“噗噗”几声,猛地窜出几丛巨大的、像是用熔岩和黑曜石构成的、长满了尖刺的诡异植物,它们扭动着,顶端“啵”地一声开出巨大的、不断滴落着灼热浆液的红黑色花朵,散发出浓郁的硫磺和…某种类似烤焦了的橡胶的味道。这根本不是地狱玫瑰,这简直是地狱食人花!
同时,她召唤来的“甜蜜芬芳”的微风,却卷起了演练场边上的沙尘和…皮克斯工坊飘来的些许化学烟雾,吹得众人灰头土脸,咳嗽不止。
莉亚娜睁开眼,看着自己的“杰作”,吓了一跳,然后有些委屈地对手指:“…它们…它们看起来很有生命力,不是吗?”
洛德拉姆看着这群“各显神通”的学生:一个试图用头槌行礼的将军,一个面瘫的院长,两个把礼仪当数学题做的分析师,一个制造了霓虹灯灾难飞船的发明狂和一个快气死的矮人,一个把自己裹成防疫球的洁癖,还有一个能种出硫磺食人花的守护之灵……
阿斯莫德的虚影在他身边轻声低语,带着一丝绝望:【“兄弟,现在放弃计划还来得及。我可以假装今天什么都没发生。”】
洛德拉姆看着眼前这片鸡飞狗跳的混乱,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,但眼中那簇名为“追求真爱”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顽固和不讲道理。
“不!”他咬牙切齿地宣布,仿佛在给自己打气,“一切都很顺利!非常有进展!明天!明天我们就出发!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皮克斯正在试图给“爱之冲击”号加装会播放婚礼进行曲的大喇叭,而格鲁克正举着扳手追着他满场跑。
演练场上空,仿佛回荡着命运女神不忍直视的叹息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