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两个狗东西!” 林建军爆了句粗口,抓起茶杯猛灌了一口,茶水都顺着嘴角流到了衣襟上,“齐同伟上次法院败诉,心里一直憋着气,这次肯定是想借罗永斌的手,把林琼的资产骗到手!”
张博涛把照片按时间顺序排开,罗永斌与齐同伟三天内见了四次 —— 从亮堂的咖啡馆,到隐蔽的茶室,再到齐同伟下榻的酒店停车场,一次比一次隐秘,显然是在避人耳目。
“林哥,现在怎么办?” 他抬头时,正好看见林建军的太阳穴突突地跳,连额角的青筋都绷了起来。
“我这就去找林琼,让她立刻约罗永斌见面。” 林建军站起身,公文包的金属锁扣 “咔哒” 响了一声,透着几分决绝,“把这些照片甩到他脸上,看他还怎么装模作样!”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张博涛身上,带着托付的重量,“你去盯鼎信那边,郭占廷最近动作反常得很,总往财务部跑。必须拦住他卖公司股份,那是林琼一辈子的血汗,绝不能毁在他手里!”
“明白。” 张博涛把照片仔细叠好塞进信封,起身时椅子腿在青石板地面上划出轻响,“林哥,劝琼姐的时候…… 你多顺着点她的性子,别太急。”
“我知道分寸。” 林建军打断他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—— 有担忧,也有无奈,“毕竟是她自己选的人,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。”
两人走出茶馆时,巷子里的阳光正好,青石板路上的青苔泛着湿润的绿,偶尔有风吹过,带着巷口老槐树的清香。
张博涛回头望了眼隐溪茶馆的木门,雕花的牡丹纹在阳光下格外清晰,可心里又闷又沉,却也悄悄攒着一丝期盼—— 这场藏在温情脉脉面具下的算计,终究还是要撕开脸皮了。
张博涛往公司走的路上,心里像压着块沉甸甸的石头,满脑子都是齐同伟的所作所为 —— 林琼的前夫,怎么能坏到这个地步?竟联合外人罗永斌,一边假意谈感情,一边暗中算计林琼的财产,为了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到手,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抛了。
他越想越觉得发冷:人性的黑暗面,原来真的可以这么触目惊心。有些人只要为了利益,感情能出卖,亲情能漠视,甚至会处心积虑织一张骗局的网,把曾经亲近的人当成 “猎物” 围猎。这种扭曲的心思,简直让人不寒而栗。
走着走着,他忽然想起了美国电影《忠犬八公的故事》里的画面 —— 寒冬腊月,八公浑身的毛都被雪裹住,冻得身子不停发抖,却还是固执地守在涩谷车站的出口,不肯挪一步。车站的老保安看不过去,拿旧毯子给它裹上,叹着气说 “教授不会回来了”,八公只是低低地呜咽了一声,眼睛却依旧死死盯着列车驶来的方向,没半分要走的意思。
那场景里没有一句刻意煽情的话,却能让无数人在屏幕前红了眼眶。
张博涛当时看的时候也跟着揪心 —— 八公不是不懂主人不会回来了,它只是不愿意放弃,不愿意放下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羁绊。
可再看看眼前的事:主人走后,一只狗能十年如一日地守着等待的约定;而曾经同床共枕的夫妻,离婚后竟能处心积虑地算计对方的财产。这么一对比,竟让人觉得,有些时候,人心的凉薄,反倒不如一只狗的深情来得纯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