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入第十二层，眼前的景象让林凡微微一怔——无数面镜子整齐排列，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头顶，将空间切割成无数个碎片。每面镜子里都映出他的身影，有的穿着幼时的粗布衫，有的带着满身伤痕，甚至还有一个镜像正举着剑，眼神冰冷地看着“自己”。
【这是……镜像迷宫？】系统的声音带着警惕，【小心点，这些镜子不简单，每个镜像都可能有攻击性。】
林凡握紧琉璃剑，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。立刻，周围镜子里的所有镜像都同步迈出一步，动作分毫不差，连握剑的力度都一模一样。
“有意思。”林凡低语。他突然向左侧身，镜中的镜像也同时侧身，却在转身的瞬间，有一个镜像的动作慢了半拍。
【找到了！】系统立刻喊道，【左前方第三面镜子！那个镜像有问题！】
林凡顺着提示看去，那面镜子里的“自己”正缓缓抬起头，嘴角勾起一抹与他截然不同的冷笑。没等林凡出手，镜中的镜像突然从镜子里冲了出来，手中的剑带着凌厉的风声刺向他的后心。
“早就等着你了。”林凡像是背后长了眼睛，猛地矮身，琉璃剑反手撩起，精准地磕开对方的剑刃。两剑相撞，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声。
镜像的招式与林凡平日所用的如出一辙，但每一招都带着一股狠戾的决绝，像是将他内心深处的负面情绪放大了无数倍。
【它在模仿你的招式，还在放大你的杀意！】系统急道，【别被带偏了！用‘流云步’绕到它身后！】
林凡依言施展步法，身影在镜子间灵活穿梭，镜像紧追不舍，剑招越来越快，镜子里的其他影像也跟着躁动起来，纷纷举起剑，仿佛随时会冲破镜面。
“这些镜像，其实是人心底的杂念所化吧。”林凡突然开口，脚步不停，目光却扫过那些蠢蠢欲动的镜像，“越是在意，它们就越真实。”
【那怎么办？难道要放弃抵抗？】
“不。”林凡突然收剑，站在迷宫中央，闭上了眼睛。镜像的剑眼看就要刺到他身上，却在离他寸许的地方停住，像是被无形的屏障挡住。
“我知道你们是什么。”林凡的声音平静却有力，“是犹豫，是恐惧，是过去的遗憾……但这些，都不是我。”
随着他的话音落下，那些躁动的镜像渐渐变得模糊，冲出来的那个镜像也开始透明，手中的剑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，化作光点消散了。
周围的镜子发出轻微的嗡鸣，镜面渐渐变得清澈，映出的不再是扭曲的影像，而是石室原本的样子——原来迷宫的尽头就在正前方，只是被层层镜像遮挡了视线。
【这就……过了？】系统有些发懵，【我还以为要打个天翻地覆呢。】
林凡睁开眼，走到尽头的石门前，伸手推开。石门后没有新的关卡，只有一块悬浮在空中的玉简，上面写着：“第十二层·通过，评级：明心见性。赏‘妄念消’，可净化自身负面情绪。”
将“妄念消”融入体内，林凡感觉胸口的憋闷感消散了不少，连带着之前闯塔的疲惫都减轻了许多。
【下一层……】系统翻了翻资料，语气有些凝重，【第十三层，据说和‘因果’有关。】
林凡抬头望向通往第十三层的阶梯，阶梯上萦绕着淡淡的灰色雾气，看不清上面的景象。他握紧琉璃剑，剑身上的时空微尘闪烁着微光。
“因果吗？”他轻笑一声，抬步迈了上去，“倒要看看，我的因果是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