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入守凡阁的瞬间,林凡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——那是草药混着汗水的气息,像极了王大娘当年在青石镇熬药时的味道。阁楼里没有雕梁画栋,只有一排排书架,上面堆满了泛黄的竹简,角落里放着几个沙袋,地面上有深浅不一的脚印,显然是常年有人在此练功。
“新来的小家伙?”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里屋传来,随即走出个络腮胡大汉,赤着上身,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疤痕,手里拎着个酒葫芦,“老风说你破了第九层的试炼,还得了老叟的‘守凡剑’?”
林凡拱手:“晚辈林凡,见过前辈。”
“叫我铁山就行,别整那些虚礼。”络腮胡大汉灌了口酒,指了指墙角的石凳,“坐。守凡阁就咱仨,除了我,还有个瞎眼的老秀才,在里屋翻书呢。”
话音刚落,里屋传来翻页的沙沙声,一个苍老的声音应道:“铁山莫要聒噪,吓到后生。”
林凡顺着声音望去,里屋窗边坐着个老者,戴着副磨得发亮的铜框眼镜,手里捧着一卷竹简,眼睛确实没有神采,却透着股沉静的智慧。
“这位是墨先生,”铁山介绍道,“别看他眼瞎,凡体的古籍没有他不熟的,当年老叟的《凡体锻元录》,就是他整理成册的。”
墨先生放下竹简,转向林凡的方向,嘴角带着温和的笑:“凡体一脉,三千年才出你这么个能引动老叟残魂的,不容易。把你的‘守凡剑’给我看看。”
林凡将锈剑递过去,墨先生伸手接过,指尖在剑身上轻轻摩挲,从剑柄到剑尖,连最细微的纹路都没放过。半晌,他叹了口气:“果然是老叟的剑,这剑身上的血气印记,三千年了还没散——他当年就是握着这柄剑,在‘断魂崖’硬撼魔族七大统领,剑刃崩了七次,每次都是自己敲敲打打接着用。”
铁山在一旁补充:“老叟常说,凡体的兵器,得带着主人的血,才叫‘活物’。你这剑认了你,往后可得多让它沾沾你的血气,别当宝贝似的供着。”
林凡点头记下,心里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凡体老叟又多了几分敬意。
墨先生将剑还给他,从怀里摸出一卷兽皮册:“这是《凡体御魔策》,老叟当年对付魔族的心得,你拿去看。里面记着魔族各部落的弱点,还有凡体气血如何与阵法结合——比如‘血火阵’,以十名凡体修士的气血为引,能燃尽十里内的魔气,当年就是靠这阵,守住了‘云漠城’。”
林凡接过兽皮册,指尖触到上面凹凸的字迹,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