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剑破空的声响在武馆内回荡。
夏永安站在晨光里,双臂的肌肉线条绷得极紧。
昨日一万次挥剑的酸痛还刻骨铭心,但握剑的姿势已经稳了许多。
如若他知道从前,自己用青龙偃月刀毫无章法的攻势,怕是要嘲笑曾经的自己。
虽曾经他的力道已经不输于世界上各个凡人的剑道大师,但还是少了柳大师这样的技巧。
柳大师背着手,绕着他缓步踱了一圈,混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满意,仿佛是看到曾经的孙女,更看到了曾经的自己。
“第一式‘沉’,你学得不错。”
老人停下脚步,枯瘦的手指点了点夏永安的眉心,“但剑不是用来砸的。”
“很多新人都犯了这一招,饶是我年轻时,亦是如此。”
夏永安微微蹙眉。
柳大师忽然抄起一根细竹枝,轻飘飘地朝他手腕一抽——
“啪!”
夏永安的手腕一麻,木剑差点脱手。
“太硬。”
柳大师摇头:
“剑是活的,要像水一样。”
他忽然抬手。
竹枝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。
虽然看似缓慢,但却在夏永安格挡前轻轻点在了他的喉结上。
“第二式,‘藏锋’。”
训练从清晨持续到正午。
夏永安反复练习着那看似简单的一刺。柳大师的要求近乎变态——
剑锋刺出时不能带起风声,收势时不能显露杀机。
这对于曾经杀人无数的夏永安,简直难如登天。
“不对。”
竹枝第无数次抽在他手背上。
“杀气漏了。”
夏永安微微抿唇。
他的本能始终在叫嚣,想要撕裂、破坏、碾压,施虐,而不是这样……藏匿。
柳大师忽然叹了口气。
“你知道为什么极夜那帮崽子怕我吗?”
老人用竹枝挑起夏永安的下巴。
“因为我杀过六个b级的诡异。”
夏永安瞳孔微缩。
“用一根竹枝。”
柳大师咧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