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小时前。
冬必安在手机中对极夜众人说出了“闪击长白”这个消息。
诸葛夏至一脸不解的望向冬必安。
“奇怪？主人，如果不想让人们知道天命的存在的话，何不在刚开始就杀掉半步六级的贤知意夫妇？”
诸葛夏至的声音传入冬必安的神识中。
“因为，闪击是假，引出极昼，二人携手联合才是真。”
“引出.......极昼，主人是想灭了它，可四大家族都在，想要剿灭十分困难吧？”
诸葛夏至继续问道。
“届时，你自会明白，现在要做的，只是等待。”
……
此刻的长白山脚下，已经站满了不少人。
僵尸，魅魔与死神站在山下，眼神冷淡的看着上方。
“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~”
魅魔说道。
“如今整个华国的天命，除了极昼，怕是都聚集在这里了~”
“既然如此，就让各位一同享受——”
“这蓄谋已久的屠杀吧~”
魅魔瞬间飞出，手中长鞭一甩，就要朝黄猛攻去。
黄猛大惊，急忙用双手挡下。
刺啦——
黄猛的一条手臂瞬间被长鞭洞穿。
旁边，贤知意大骇，欲要用剑道挡下攻击。
但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鬼爪。
僵尸出手了。
“你的对手，是老爷子我！”
双方瞬移消失不见。
也就是说，二大家族的三个五级天命，要对战极夜的三个六级。
还不说冬必安与诸葛夏夜反水的情况。
诸葛夏至的目光也变得猩红。
“爷爷，对不起。”
声音轻柔，荡漾不起一丝涟漪。
“大人的命令，我必须完成。”
鬼爪洞穿了爷爷的胸膛。
诸葛暗是辅助系天命，生命能量，也没有那样的强大。
所以，经此一击。
诸葛暗的眼眸瞪大，仿佛没有料到，自己将后背交给了自己的孙女，到头来却被自己最信任的孙女背刺。
此刻，诸葛夏至的眼眸中的悲伤再也显现不住。
她不想伤害爷爷，同样的也不想背叛王。
是爷爷给了她生命，但也是极夜给了她新生。
“孙女.....爷爷.......不怪你........”
诸葛夏至的鬼爪从爷爷的胸膛抽出时，温热的血溅在她的脸上。
她愣住了。
指尖还残留着心脏的余温，那颗曾为她讲故事、哄她入睡的心，此刻在她掌心里微弱地跳动着，最后……归于寂静。
“爷爷……？”
她下意识喊了一声，声音轻得像雪落。
没有回应。
诸葛暗倒在地上，血浸透雪层，像朵朵盛开的红梅。他的眼睛还睁着，浑浊的瞳孔倒映着长白山的天空，嘴角却挂着一丝释然的笑。
——仿佛早就知道会死在她手里。
他的嘴唇翕动，最后的呼吸化作白雾，飘散在寒风里。
诸葛夏至的指尖颤抖起来。
她突然想起小时候，爷爷总爱摸着她的头说：
“夏至啊，你要记住，这世上最锋利的不是刀剑，是人心。”
“背叛，才是世界上，最痛的东西。”
“原来爷爷.......算计了十年吗.......？他在十年前，就算到了这里......？”
可她现在才明白——最痛的也不是刀剑，是后悔。
诸葛暗乃是五级的智者，早就算计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天。
可是他，仍然不悔。
诸葛暗教给孙女的最后一课，叫做背叛之痛。
“爷爷……爷爷！”
她猛地跪下去，双手死死攥住诸葛暗的衣襟，可触到的只有逐渐冰冷的躯体。她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，像受伤的野兽，眼泪砸在爷爷的脸上，混着血滑落。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我不想杀你的……我不想……”
可她的忏悔，再也传不到他的耳中了。
最后一刻，诸葛暗的眼中仍然留存着慈祥。
立场不同罢了。
但讽刺的是，诸葛暗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，仍然没有看到他的孙子：
诸葛夏夜。
“孙女，如果看到他了，告诉他，爷爷......爱他......”
天命界弱肉强食，这样的世界下，亲情，是那么的廉价。
长白雪依旧。
山顶却已然不似当时。
诸葛夏至目光微微凝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