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培盛连忙回道:“是,老奴听说,江姑娘找了波斯匠人做琉璃灯罩,还让江老爷子打了锡灯座,忙活了两天才做好。”
胤禛点点头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—— 这丫头,总是这样,做什么都透着股务实的贴心,从不说漂亮话,却把关心都藏在实处。
接下来的几日,江兰每天都会深夜才从御书房离开 —— 海禁章程的细节太多,从海关官员的选拔标准,到外夷商船的税收比例,都要一一商议。御书房到兰芷院的路,是一条僻静的宫道,两旁只有几棵老槐树,夜里没有灯,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江兰从小就怕黑,每次走这条路,都要扶着墙,一步一步慢慢挪,有时遇到风吹动槐树叶,都会吓一跳。
这天深夜,江兰议完章程,刚走出御书房,就发现宫道上竟亮着一排排宫灯。宫灯是红色的绢面,里面点着蜡烛,暖黄的光顺着宫灯的镂空花纹洒出来,把整条路都照得亮堂堂的,从御书房一直延伸到兰芷院的门口。
她愣在原地,脚步都忘了动。一个巡逻的小太监路过,见她站着不动,笑着说:“江姑娘,您还没回啊?这些宫灯是皇上三日前让人挂的,说这条路人少灯暗,怕您走夜路不方便。”
江兰心里猛地一暖,眼眶微微发热。她想起三日前,她走这条路时,不小心被石头绊倒,苏培盛正好路过,扶了她一把 —— 想必是苏培盛把这事告诉了皇上,皇上记在了心里,还悄悄命人挂了宫灯。
她沿着宫灯照亮的路往前走,暖黄的光落在身上,一点都不觉得黑了。槐树叶在灯光下轻轻摇晃,影子落在地上,像跳动的小精灵,一点都不可怕了。走到兰芷院门口时,她回头望了望,御书房的窗户还亮着,那盏她送的琉璃油灯的光,在夜色里格外明显 —— 想必皇上还在借着那盏灯,批阅海禁章程的资料。
第二日清晨,江兰去御书房时,宫道上的宫灯还亮着,只是蜡烛换成了新的。她走进御书房,见胤禛正坐在油灯下,看着海禁章程的 “海关税收分配” 部分,指尖在 “四成用于沿海百姓生计” 的字样上轻轻划过。
“皇上,” 江兰躬身行礼,目光落在油灯上,“这油灯用着还顺手吗?”
“很顺手,” 胤禛抬起头,目光与她相遇,眼底带着一丝笑意,“夜里批奏折,眼睛舒服多了。宫道上的灯,你看着还习惯?”
江兰点点头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:“谢皇上费心,臣走夜路,再也不怕黑了。”
“你为朕改良油灯,朕为你设几盏灯,都是应该的。” 胤禛拿起油灯,轻轻晃了晃,琉璃灯罩里的光跟着跳动,“咱们接着议章程,泉州港的海关官员,你想从哪批进士里选拔?”
江兰在锦凳上坐下,拿起 “进士履历册”,指着几个人的名字:“臣觉得这几位不错,都有过地方治水、管粮的经验,懂民生,也懂实务,适合管海关的琐事。”
御书房里,油灯的光静静流淌,宫道上的宫灯还在亮着。两人一边讨论海禁章程的细节,一边时不时看向那盏油灯,或是想起宫道上的暖光,都没有多说什么,却彼此心照 —— 这份关心,不用言说,不用张扬,就藏在改良的油灯里,藏在点亮的宫灯里,藏在为新政共同努力的每一个细节里。
苏培盛站在殿外,看着御书房里的灯光,笑着摇了摇头 —— 皇上和江姑娘的这份默契,比宫里的任何珍宝都更珍贵。一个默默改良油灯护眼,一个悄悄增设路灯驱黑,都是为了对方好,却都不说破,只在日常的相处里,彼此体谅,彼此支持。
傍晚时分,江兰从宫里回来,丫蛋连忙迎上来,手里拿着一张纸:“姐,波斯匠人又送了几个琉璃灯罩来,说要是油灯用坏了,随时能换。还有,额尔敦说,要是沿海港口需要琉璃灯,他也能帮忙运过来。”
江兰接过纸,看着上面波斯匠人画的琉璃灯罩图纸,心里满是暖意。她想起御书房里的油灯,想起宫道上的宫灯,想起和胤禛一起讨论章程时的默契,忽然觉得,开放海禁的路,虽然还有很多困难,却因为这份默契,变得不再难走。
“把灯罩收好,” 江兰对丫蛋说,“说不定以后海关的灯塔,也能用得上琉璃灯。”
丫蛋点点头,连忙去收拾。江兰走到院子里,看着试验田的方向 —— 玉米已经结出了饱满的棒子,番薯的藤蔓也爬满了田埂,再过一个月,就能收获了。她想起皇上说的 “海禁当疏,民生为要”,想起沿海百姓的证词,想起改良的油灯和点亮的宫灯,心里忽然无比坚定。
她知道,这份默契,不仅是她和胤禛之间的温暖,更是推行新政的力量。有了这份彼此懂、彼此支持的默契,无论是海禁章程的制定,还是新农种的推广,或是旗人缴粮的推进,都一定能顺利完成。
夜色渐深,瑞祥号的西厢房还亮着灯。江兰坐在桌前,整理着海禁章程的最后一部分 “外夷商船核查流程”,旁边放着一盏小小的琉璃油灯 —— 是波斯匠人特意做的小尺寸,方便她夜里看资料。油灯的光落在纸上,映着 “为民请命,为国立策” 的字样,也映着江兰坚定的眼眸。
她知道,这份默契的形成,不是偶然,是为新政共同努力的必然,是彼此体谅、彼此支持的必然。未来,她会带着这份默契,继续和胤禛一起,推进新政,改善民生,为大清的繁荣,为百姓的幸福,共同努力,直到完成从穿越者到时代变革者的蜕变。而那盏改良的油灯,那条点亮的宫道,也会成为他们君臣默契的见证,永远留在彼此的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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