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兰回头一看,是同屋的小翠。小翠手里拿着一个布包,脸上带着点怯生生的笑容,悄悄把布包塞到她手里:“我…… 我刚才多领了半个馒头,你要是不嫌弃,就吃了吧。”
江兰打开布包,里面是半个温热的窝窝头,还带着点麦香。她抬头看向小翠,心里一阵暖流 —— 在这冰冷的杂役房里,这半个馒头像是一点火星,驱散了些许寒意。“谢谢你,小翠。” 她的声音带着点沙哑,却很真诚。
小翠连忙摆了摆手,压低声音说:“你别谢我,我也是看你太辛苦了。刘嬷嬷就那样,最喜欢欺负新来的,你忍忍就好了,等过段时间她熟悉你了,就不会这么刁难了。” 她说这话时,眼神里带着点无奈,显然是早就习惯了刘嬷嬷的刻薄。
江兰咬了一口窝窝头,温热的食物滑进胃里,缓解了饥饿感。她点了点头,却没说 “会忍”—— 她知道,忍不是办法。在王府里,一味地忍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,只会有更多的刁难找上门来。但她没把这话对小翠说,小翠是个善良的姑娘,却太胆小,说了也只会让她担心。
吃完馒头,江兰又回到洗衣盆边,继续洗剩下的褥单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杂役房的灯笼被点亮,昏黄的光落在她身上,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她的手越来越疼,好几次都差点握不住皂角,却还是咬牙坚持着。直到戌时的梆子声响起,她终于洗完了最后一床褥单,把所有褥单都晾好时,她的手已经肿得连拳头都握不住了,指尖还裂了几道小口子,渗着血丝。
回到西跨院的房间时,其他丫头都已经睡下了,只有王春还在灯下缝补衣服。见江兰回来,王春抬头看了她一眼,惊讶地说:“江兰,你的手怎么肿成这样了?”
江兰笑了笑,没多说什么,只是摇了摇头:“没事,洗了一天衣服,冻的。” 她不想把刘嬷嬷刁难的事说出来,一来怕惹麻烦,二来也觉得没必要 —— 这事得靠自己解决,说给别人听也没用。
等王春睡下后,江兰悄悄点亮了床头的小油灯。她从粗布包里掏出一个小布包,里面装着她前几天在后山采的草药 —— 有艾草、蒲公英,还有几株活血消肿的紫花地丁。这些都是她根据医学院学的知识选的,艾草能驱寒,蒲公英和紫花地丁能消炎消肿,正好用来敷手。
她先把草药放在碗里,用开水烫了一下,然后用石头把草药捣成泥状,再用干净的布巾包好,敷在红肿的手上。草药的温热透过布巾传到皮肤上,缓解了一部分疼痛。她看着自己肿得变形的手,心里格外清醒 —— 今天刘嬷嬷的刁难只是开始,要是她一直这么忍下去,以后只会更难。
她想起自己穿越过来的目的 —— 不是为了在杂役房里忍气吞声,不是为了每天洗这些脏衣服,而是为了靠自己的知识和能力,帮胤禛推行新政,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。杂役房只是她的起点,不是终点。她不能因为这点刁难就退缩,更不能因为疼痛就放弃。
她摸了摸胸口的玉佩,冰凉的触感让她更加冷静。她开始在心里盘算 —— 刘嬷嬷刁难她,无非是因为她是新人,觉得她好欺负。那她就要让刘嬷嬷知道,她不是好欺负的。但不是现在硬碰硬,而是要等一个机会,一个能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。比如,她洗的衣服比别人干净,她懂调理小病痛的法子,这些都是她的优势。她要把这些优势发挥出来,让杂役房的人都知道她的用处,让刘嬷嬷找不到刁难她的理由。
油灯的光越来越暗,江兰把敷手的草药布巾换了一次,手上的疼痛缓解了不少。她看着窗外的月光,眼神越来越坚定。她知道,接下来的日子会更难,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。她不会像小翠说的那样 “忍忍就好”,她会用自己的方式,一步步走出杂役房的困境,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。
就在这时,窗外传来一阵寒风,吹得窗纸 “哗啦” 作响。江兰把油灯吹灭,躺到炕上,双手轻轻放在被子里,感受着草药带来的温热。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:“江兰,别着急,慢慢来。现在的每一份辛苦,都是以后的垫脚石。你不能输,也输不起。”
夜色渐深,西跨院的房间里一片寂静,只有江兰平稳的呼吸声。她虽然很累,却没立刻睡着,脑子里还在复盘今天的事 —— 刘嬷嬷的刁难,小翠的善意,洗衣的辛苦,还有手上的疼痛。这些都像刻在她的脑子里,提醒着她这里的生存有多难,也提醒着她必须更加努力,才能不被这残酷的环境淘汰。
她想起现代的自己,毕业时找不到工作,觉得人生一片灰暗;而现在的自己,虽然身处困境,却有了明确的目标,有了奋斗的方向。哪怕这方向上满是荆棘,她也愿意一步一步地走下去。因为她知道,只有走下去,才能看到希望,才能改变命运。
不知过了多久,江兰终于睡着了。她的手里还握着那块冰凉的玉佩,像是握着一份力量,一份支撑她走下去的力量。而她红肿的手上,草药还在发挥着作用,为她明天的劳作,做着最后的准备。她知道,明天又是新的一天,又会有新的挑战,但她已经准备好了 —— 她不会再默默忍受,她要开始为自己争取机会,为自己的未来铺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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