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科顿时火冒三丈,破口大骂:“你个没教养的东西,有娘生没娘养,就是这样跟长辈说话的?”
余依婷语气平静,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:“那你走吧,从今天起,咱们断绝关系,你不再是我的亲戚。”
余依婷牵着瑟缩在角落的余云尧转头就走,根本没理会余科在她身后各种带着生殖器官的脏话。
有认出余依婷的路人已经悄悄拿出手机在一旁偷摸录像了。
“这谁啊?”一个大妈不知道发生什么了,但也仍旧拿出手机也凑着热闹,问旁边的人。
“明星呢,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。”
“哟明星啊,是挺漂亮,那小姑娘是不,那我得好好拍拍。”
看着明显脏兮兮的余云尧,余依婷顿了顿,轻声问道:“吃饭了吗?”
此时的余云尧刚满七岁,还是个小豆丁。这几天显然没人顾得上安抚他的情绪,小家伙独自靠门站着。余依婷看着他,不禁回想起小时候自己躲在角落里时的那种恐惧。
余云尧认出眼前的女生就是妈妈手机里提到的姐姐,噔噔噔的朝着余依婷伸出来的手跑了过去,到了面前又有点怯怯的捏住了余依婷的衣角。
他仰着脸看着姐姐,点点头,肚子却先咕噜咕噜叫了起来。余依婷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有时,她恍然觉得,谢艳实则谁都不爱,即便那被她视若珍宝的儿子,在她心底或许也并非那般重要。
待余依婷和余九带着余云尧吃完饭、洗漱完毕,再度返回医院时,谢艳仍在暗自垂泪。
余依婷望着她那痛不欲生的模样,不禁打了个寒颤,心中暗自思忖:究竟为何会爱得如此深沉?
变故就在此刻猝然降临。
只见医生匆匆步入病房,高声问道:“谁是余军的家属?”
余依婷赶忙上前,医生对着她说道:“患者已下病危通知书,需要你们签字。”
这一情况出乎余依婷的意料,但她很快镇定下来,干脆利落地签了字。
病房内,惨白的灯光执拗地洒在地面,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签完字后,余依婷和余九继续交谈着,窗外偶尔有风吹过,树叶沙沙作响,仿佛也在诉说着世事的无常。那些因为这次匆忙回来而被迫喊停的工作,如同乱麻一般,都亟待好好地协调处理。
没过十分钟,医生匆匆赶来,脚步踏在瓷砖上的声音格外清晰。这次,他带来的是那张冰冷的死亡证明。听着医生说出人没救过来的时候,余依婷真的愣住了,外面的雨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,打在玻璃上,就像她此刻纷乱的思绪。上辈子,那个人不是还顽强地活着吗……
也许是因为时间流转,命运的齿轮悄然改变,这辈子余军没能那么幸运地活下来。余依婷说不上来此刻的心情,只觉得四周静谧得可怕,自己仿佛被一层无形的保护膜裹着,外界的声音都变得不真切。
谢艳愣愣地坐在那里,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见雨水滴答的声音。突然,她爆发出激烈的哭声,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悲痛都释放出来,她捶着胸口,仿佛恨不能随他而去。旁边的余云尧坐在白爆表怀里,病房外的风呼啸着,他一脸困顿,他不懂这一切是什么意思,但谢艳的激烈反应还是惊到了他,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