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天明摔了一次又一次,却仍是咬着牙,一次又一次撑着地面爬起来。
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练功,这是一次对抗心魔的残酷训练。
……
……
与此同时,
游龙八卦院附近那栋高层公寓内,
窗帘紧闭,将晨光彻底隔绝。
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电脑前,屏幕的幽光是他脸上唯一的光源,映照出一种冷静与狂热交织的诡异神情。
指尖在键盘上翻飞,敲击声密集而规律,像是在演奏一首无声的杀戮乐章。
良久,他停下动作,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,揉了揉眉心。
随即起身走到窗边,悄无声息地推开一丝缝隙。
目光越过冰冷的玻璃,死死锁定在游龙八卦院的院落里——那个正在指导弟子、身形挺拔的老者身上。
镜片后的眼睛里,翻涌着刻骨的怨毒和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。
“沧州码头……老匹夫……”他几乎是咬着牙,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,声音低哑得只有自己能听见,“若不是你多管闲事,横插一杠,周家余孽早就该绝了根苗!岂容他苟延残喘至今!”
眼镜男像是想起了极痛苦的事,
下意识地按住小腹,喉间溢出一声极力压抑的闷哼。
那股寒毒发作时蚀骨钻心的冰冷痛楚,仿佛又一次沿着经脉蔓延开来,让他指尖微微痉挛。
若非组织提供的特效药强行镇压,他恐怕早已是一滩在极致痛苦中腐烂的臭肉。
他摊开手掌,掌心竟在瞬间沁出一层霜雪般的寒气,周围的空气都似乎为之凝滞。
但这异状只持续了一瞬便迅速消退。
一丝扭曲的笑意重新爬回他的嘴角,越扯越大,最终化为无声的嘶笑,肩膀轻微抖动,显得异常骇人。
“臭老鼠忍不住了……终于忍不住了吧?”
眼镜男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,声音里带着沙哑的愉悦和阴冷,“看着陈铁山这老东西就在眼前晃悠,却动不得,杀不了……这种滋味,是不是比寒毒熬筋磨骨更舒坦?嗯?桀桀桀……”
前几日鹤鸣堂被灭门的消息传来时,他几乎暴怒,只恨自己动作慢了半拍,又让那只狡猾的老鼠抢先一步溜走。
但现在,从特殊渠道获得的最新情报,让他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。
眼镜男缓步走回书桌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上一个精致的金属镇纸。
“莫家……连我都是偶然发现。”他推了推金丝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,“你竟然能找到?倒是小瞧了你这只老鼠的嗅觉。”
他在房间里踱步,脚步很轻,落在地板上,几乎听不到半分声响。
这确实出乎他的预料。
莫家并非江湖门派,隐于市井之间,按理说踪迹难寻。
能找到,说明对方动用了非常规手段,或者……运气好得过分?
但随即,一丝冰冷的笑意取代了那点意外。
“找到又如何?”眼镜男低声嗤笑,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木桌沿,“动了手,却未尽全功,果然是废物。”
短时间内连续袭击林家、莫家,闹出这么大动静...…
“简直像是在黑暗中划亮了火柴。”他喃喃自语,忽然停下敲击的动作。
这不像是一只谨慎的老鼠会做的事,除非...是故意为之?
这个想法让他的猎杀计划蒙上了一层警惕的薄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