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武馆赴约,命如草芥(1 / 2)

莫天明深目光扫视下方阴影覆盖的泥土地面,确认空无一人。

他双手稳稳扣住窗台外沿,腰腹核心骤然发力,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的狸猫,轻巧地翻出窗外。

足尖在下方一处微凸的水泥窗沿上精准地一蹬,身体顺势蜷缩,向前翻滚。

“噗。”

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响,松软的泥土地面承接了他的重量。

落地瞬间,莫天明屈膝弓身,如同绷紧的弹簧,警惕的目光瞬间扫过四周——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,和远处野猫的几声低呜。

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三楼那个透出温暖灯光的窗口——那是妹妹房间的灯光,母亲也在那灯光笼罩的安宁里。

一股暖流混杂着责任感涌上心头。

莫天明不再犹豫。

身影如同融化的墨迹,紧贴着筒子楼墙根阴影,几个迅捷无声的起落,便彻底消失在生活区外那深邃的夜色巷道之中。

……

震远武馆,

当莫天明到的时候,发现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。

大门是虚掩着,门缝里漏出一线暖光。

陈刚正坐在八仙桌旁擦拭一杆大枪,枪尖映着灯光在他眉骨投下锋利的阴影。

见莫天明进来,他手腕一抖,枪尖精准地挑起了桌上的车钥匙。

“师傅,我......”

“走,上车再说。”陈刚甩过一件连帽衫,“套上。”

黑色桑塔纳碾过减速带时,仪表盘显示21:07。

莫天明把脸埋在兜帽的阴影里,

看着窗外流动的霓虹在车窗上划出彩色伤痕。

陈刚关掉了嘈杂的车载收音机,车厢里只剩下引擎的低吼和轮胎摩擦路面的声音,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。

突然,“哗啦”一声,轮胎碾过坑洼,溅起的水花狠狠拍在底盘上。

“榕城地下拳场分三种。”陈刚突然开口,低沉的声音穿透了引擎声,“俱乐部养的鬣狗,赌场控制的死士,还有我们去的这个——自由猎场。” 他瞥了一眼窗外飞速倒退的阴影,“那里没有规则,只有输赢,或者...死活。”

他猛打方向盘拐进一条无名小路,

车灯晃过脱落的墙皮和写着“仓库重地”的招牌。

最终停在了一扇锈迹斑斑嵌在混凝土山体中的巨大铁门前。

门旁或站或蹲着几个模糊的身影,烟头的红点在阴影里明灭。

陈刚推开车门,高大的身影融入门口的阴影里,同时低喝一声:“跟上!”

莫天明立刻下车,几乎是亦步亦趋地跟在陈刚右后侧。

陈刚径直走向铁门左侧。

那里倚着一个穿着迷彩裤壮汉,他抱臂而立,嚼着口香糖,眼神冷漠地打量着走近的两人。

陈刚从口袋掏出一个钱包,抽出几张百元钞票,连同两张印着模糊爪痕图案的卡片,一起递给靠前的壮汉。

壮汉接过钱和卡,借着昏暗的灯光扫了一眼,把卡还给陈刚便侧身让开,朝厚重的铁门努了努嘴。

“嘎吱——哐!”

沉重的铁门被拉开一道缝隙。

瞬间,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汗臭、血腥、酒精和呕吐物的恶臭,就像狂暴的巨兽,狠狠撞了出来!

陈刚走在前面,莫天明跟在后面,踩着通道里凹凸不平的水泥地。

通道两侧粗糙的水泥墙上,只有零星几盏昏黄的白炽灯。

人很多,却异常压抑。

没有喧哗,只有沉重的脚步声!

偶尔几声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低声咒骂。

莫天明能清晰地感觉到,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,身上都带着一股或浓或淡的戾气和一种近乎麻木的漠然。

他们的眼神,像刀子一样刮过每一个新面孔,带着审视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残忍。

通道尽头,豁然开朗。

震得人头皮发麻的吼叫从前方涌过来。

巨大的地下空间像口倒扣的铁锅,中间用铁链圈出个八角形的台子,射灯白得刺眼,把台上的血渍照得像反光的油。

周围的观众席陷在阴影里,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人头,像一群蛰伏的野兽。

空气黏得能粘住汗毛,混杂着汗臭、血腥、酒精和狂热荷尔蒙的刺鼻气味,狠狠冲击着莫天明的鼻腔,让他胃里一阵翻腾。

“叮铃铃——!”

刺耳的铃声骤然响起,盖过了观众的嘶吼。

上一场刚刚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