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天明眼中闪过一丝后怕,随即是感激,“幸得暗中保护我的女警陈蓉及时出手,用一手精妙的八卦掌惊退了对方,才将我救下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我中了面具人的寒毒掌力,是陈蓉和她父亲陈铁山救了我。后来警方做嫌疑人侧写时,我提到面具人手臂内侧有一处极其特殊的纹身——滴血的虎头!正是这线索,指引我二次去老宅翻查爷爷的笔记,才发现这纹身指向一个名为——烬灭会的境外组织!”
“烬灭会?” 陈刚的眉头猛地拧紧,这个词仿佛带着某种不祥的寒意,让他坐直了身体。他锐利的目光死死盯住莫天明,显然对这个名字并非一无所知。
莫天明的语气带着寒意:“这烬灭会专门瓦解炎国国术界根基、盗取各派秘籍!手段阴狠毒辣。我爷爷当年就曾手刃过不少他们的人,结下了死仇!我恐怕就是因为这层关系,成了他们报复的目标,也……成了警方抓捕他们的诱饵。”最后一句,他说得有些艰难,带着被利用的苦涩。
“至于今早赵大龙抬棺上门寻仇,”莫天明眼中怒火升腾,声音也拔高了几分,“他认定我杀了他表弟刘小军,根本不信警方的结论,甚至不惜当众威胁伤害我的母亲!我甚至怀疑……”他声音低沉下去,带着冰冷的审视,“警方没有第一时间阻止这场闹剧,或许……赵大龙这条疯狗,也在他们的布局里,是他们用来引蛇出洞的另一颗棋子!”
演武厅内一片死寂。莫天明的话语如同投入深潭的重石,激荡开层层冰冷的涟漪。陈震阳的遗像在墙上静静俯视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陈刚沉默着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太师椅的扶手,发出沉闷的“笃笃”声,每一下都敲在紧绷的空气中。
良久,陈刚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。他看向莫天明的眼神,复杂到了极点——有震惊于烬灭会的重现,有对警方布局的冰冷审视,更有对眼前少年所背负沉重压力的深深忧虑。
“纺织厂抬棺闹事,打伤你母亲……赵大龙好手段,好威风!” 陈刚的声音陡然转冷,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压抑的怒火。
那怒火不仅针对赵大龙,更针对这层层叠叠、将莫天明死死缠绕的阴谋与杀局!
“他抬棺堵门,就是要用最下作、最恶毒的方式,把你逼到绝路,逼你犯错!他赌的就是你年轻气盛,受不得激!而警方……” 陈刚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或许乐见其成,只要你犯错了,你就被他们牢牢控制!”
莫天明身体绷得死紧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陈刚的话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,精准地剖开了赵大龙的险恶用心和警方的潜在意图。是啊,若非赵大龙不知道他突破明劲,他出手打伤打死赵大龙手下,赵大龙自卫反击击杀他,后果不堪设想!他差一点就掉进了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!
“至于特事局,”陈刚的声音恢复了沉稳,带着洞悉世事的冷冽,“我虽不知你具体从哪里知道——想来定是特事局引路人告诉你的——但这事即便你今天不问,昨夜察觉你已入明劲,我也打算跟你说。”
莫天明点头:“就是那位女警——陈蓉告诉我的。除了告知两条铁律,还提到了生死状,他说我达到明劲层次等于步入武者圈子,有恩怨可以选择江湖事可江湖了……并且,她代表特事局,提出了招募。”
陈刚沉默片刻,眼神复杂地看向窗外,仿佛在回忆什么。他踱步到兵器架前,手指轻轻地划过冰凉的金属,缓缓开口,语气不再是单纯的批判,而是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沉重:
“特事局……他们找你,是必然的。你年轻,天赋卓绝,更重要的是,你干净,没有根深蒂固的门派烙印,又恰好卷入了烬灭会这种级别的漩涡。在他们眼里,你确实是一块值得投入的璞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