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一只手缓缓地从两具尸体下伸了出来,然后用力推开了压在身上的重物。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,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慢慢地坐了起来。
这个人正是徐来虎,他的头部和脸部都被鲜血染得通红,看上去异常恐怖。
但他似乎并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,而是艰难地撑起身体,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。
而在极司菲尔路五号外面,马路对面的两栋小楼中间,有一个小小的空档。
顺着这个空档再往外延伸五十米,有一栋两层小楼。
此刻,这栋小楼的二层正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中,仿佛在默默地注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。
房间里,两个人悄悄的关上窗户,收拾拆开完狙击步枪,捡起地上的子弹壳。
无声无息的拎着箱子走了。如果陈荣在这儿,他一定能认出来,六哥,两个狙击手,其中之一是六哥。
回头说另外一路,四个人顺着血迹跟到了一个四岔路口,血迹消失了,四个人没有办法,也悄无声息的撤走了。
黑袍人这个时候,斜躺在一辆黄包车上,拉车的黄包车夫发了疯的往北面曹杨镇跑去,拉车的人也是跟着鬼手,从金陵来的党务处行动队的队员。
他们大部分人都潜伏在沪上近郊的曹杨镇外的一个旧工厂里。黄包车夫心里很急,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后座上的黑袍人,拼了命的拉车。
等到了一个旧工厂外面,有节奏的打着黄包车铃,听到这个暗号,工厂大门在黑暗中打开了。
黄包车拉了进去,又有两个黑袍人闪身出来,“怎么啦?出了什么事?”
“先别问,快救老三。”黄包车夫急声说着,两个黑袍人架起后座的黑袍人,快速的往厂房里跑了进去。
这个时候,在黑暗中,又一个黑袍人出现,对着拉黄包车的人招招手,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一个房间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,”一个声音沙哑的人问。
“我按照约定,在柳营路等着,听到南面枪声激烈,好像是机枪的声音,后来老三跌跌撞撞的过来,已经受了重伤,我只好把她带了回来。”
黑袍人站在黑暗的房间里,宛如一座雕塑,一动不动,让人难以捉摸他究竟在想些什么。
就在这时,一个黑袍人悠然地走了进来,打破了这片沉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