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只听“砰”的一声,井盖被打开,又有三个人像地鼠一样从井里爬了出来。
他们动作迅速地将井盖拉回原处,仿佛这一切都是经过精心排练的。
这三个人没有丝毫犹豫,迅速地将四哥抱起,塞进了一个空的夜香筒里。
四哥的身体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,显得有些局促,但他们显然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。
其他四个人见状,也毫不犹豫地钻进了夜香桶里,然后迅速盖上盖子。
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,没有丝毫拖沓。
两个工人随即拿起水桶,将里面的水狠狠地泼在地面上。
水花四溅,溅起的水花都溅到了他们的身上,但他们似乎毫不在意。
泼完水后,两个工人立刻费力地拉动夜香车,向着苏州河的方向艰难前行。
夜香车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颠簸着,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音,仿佛随时都可能散架。
空气中弥漫着夜香的味道,那股浓烈的恶臭让人作呕。
然而,这股味道却成了他们的“保护色”,让他们在这漆黑的夜晚里畅行无阻。
不一会儿,一艘木船出现在了苏州河边。这艘木船看起来有些破旧,船上只装了一点粪水,显然是专门来接应这两辆夜香车的。
木船的船夫熟练地将夜香车的木桶接上船,然后迅速撑船离岸,朝着黄埔江的方向驶去。
船桨划动水面,发出“哗哗”的声音,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等到天亮后,这些人又通过其他途径悄悄地回到了公共租界。
他们来到一个拥挤的小院里,这里的房屋都是用木板和铁皮搭建而成的,显得十分简陋。
小院里有一个房间,房间里摆放着一张破旧的病床,病床上躺着军情处的四哥。
四哥的脸色苍白如纸,肩膀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,破片依然深深地嵌在肉里。
他的额头滚烫,显然正在发高烧,这让军情处的军医都不敢轻易动手为他取出破片。
六哥急的一把薅住了军医的脖领子,“你特娘的杀人不行,救人也不行?那要你干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