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岚不依不饶,继续追问:“漱河镇现在发展得这么好,是不是全靠区里支持、罗区首给力?”
谁料她话音刚落,董建国“哼”地冷笑一声,手里的菜刀一拍案板,铿锵作响:“在我们漱河,罗家算个屁!”
“这镇上要真讲谁有功,那江老师才是头一份!”
这话一出口,江川手一抖,差点把勺子甩进锅里,连忙摆手:“哎哎哎,您别这么说,不敢当,不敢当。”
可石岚的好奇心却彻底被点燃:“董老哥,你这话可得讲明白——他到底做了什么?”
其实,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说法了,漱河镇上三句话不离江老师,可没人能说得具体。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个董建国,她决定刨个彻底。
董建国抬手一指摊位外:“看见那边的漱河中学了吗?怎么样,气派吧?”
石岚顺着他手指望去——红砖教学楼林立,绿树成荫,占地超百亩,校门口的雕塑和电子屏幕比不少市重点还要先进。
她点点头:“确实不差,甚至比我念的初中还豪华。”
董建国语气顿时带上几分自豪:“你可能不信,十年前,那地方还只是三间破瓦房,屋顶漏雨,桌椅破旧,连黑板都缺了角。”
石岚震惊:“那现在的校舍,难道是江老师建的?”
董建国点点头:“差不多。那会儿他写书拿了第一笔大稿费,竟全捐给了学校,盖楼买设备。漱河能从穷乡僻壤变成现在这样,全靠他当初那一脚踹开门。”
说着,他又转头指向另一侧那片灰瓦白墙、错落有致的民居:“再看那片老宅子。”
“十年前,那全是危房,墙皮掉一地,连个媳妇都不肯嫁进去。但江老师偏说那是文化遗产,是祖宗留下的根。”
“他拿钱请专家鉴定,请建筑院设计,自己又投了第一笔改造款,才保住了这一片。”
“后来他还帮着‘金沙文旅地产’,搞古镇盘活项目,现在不光保住了房子,还带来了游客和收入。”
这番话,直接把石岚和小尤听得目瞪口呆。
她们原以为江川只是个“文化人”,多才艺、有几分腔调,但万万没想到,他在这片土地上居然留下了这样深重的烙印。
而董建国却像打开了话匣子,根本停不下来:“你们再看看这条河,金沙河,以前是啥样?臭水沟一条,污水横流,岸边都是烂菜叶和破鞋。”
“现在你再看看,清得都能看见鱼儿游。江老师找环保,找水利,天天跑,年年管。换了谁有那份耐心?”
“我现在干完活,第一件事就是沿着这河走一圈,看看水、看看天,心里那叫一敞亮。”
“每次走完,我都得心里念一遍——江老师是好人,是咱漱河的恩人。”
江川听到这儿,实在忍不住了,尴尬地挠了挠头,红着脸小声打断:“哎哟,董老哥,你这不是害我吗……这事说出去多让人笑话啊。”
“我整那点破事儿,图的就是个心安,你这当着摄像机一说,我以后咋见人啊。”
小尤怔怔地望着江川,眼里闪过从未有过的敬意,
这一刻,她好像明白洛菲一堂堂的国民天后,为啥偏要紧追着他不放了。
他简直是那种,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绝种好男人样板。
而石岚则一脸复杂——
这个被她拿来整蛊、出镜搞笑的男嘉宾,竟是漱河镇背后的真正“幕后推手”。
她张了张嘴,原本想打趣几句,却终究没说出口。
因为她忽然意识到——
江川不是那种站在镁光灯下等人鼓掌的“伟光正”。
他是那个不声不响地,把一砖一瓦、一水一土默默修好,转身又笑着做饭的人。
而真正的“牛人”,从不炫耀自己有多牛。
石岚忽然反应过来,董建国口中的“金沙文旅地产”,和那个全国闻名的金沙地产同名,不无惊讶道:
“董老哥,你刚说的‘金沙文旅地产’……不会就是那个项目遍布全国的金沙地产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