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定是有人指使...”
消息很快传遍扬州城。马婆子再也找不到活计,连儿子的小铺面都开不下去了——没人敢租房子给这样的人家。
林家舅爷得知后,气得砸了茶盏:“好个盛家!竟用这等手段!”
林太太哭道:“如今可好,马婆子一家天天来闹,说要我们赔损失!这要是传出去...”
“闭嘴!”林舅爷烦躁地踱步,“盛家这是杀鸡儆猴!若我们再有所动作,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!”
果然,几日后,盛紘在衙门“偶遇”林舅爷,意味深长道:“听说近日有些关于小女的流言,竟牵扯到林家。我想着定是有人故意挑拨两家关系——毕竟林家与盛家是姻亲,怎会做这等事?”
林舅爷冷汗直流:“自然...自然是有人挑拨...”
盛紘颔首:“我想也是。已经让衙门查办了,再有造谣生事的,定不轻饶。”
敲山震虎之下,流言很快平息。甚至开始有人议论:“听说那流言是林家散播的,就因为嫉妒盛家公子中了举...”
“林家姑娘在盛家时就不安分,如今禁足了还要生事...”
“盛家六姑娘真是无辜受累...”
墨兰在府中听到这些议论,气得摔了胭脂盒:“没用的东西!这点事都办不好!”
云栽小声道:“姑娘息怒。如今外头都盯着,还是...”
“还是什么?”墨兰厉声,“难道就由得那小贱人得意?”
她想起文炎敬温润的笑容,心中更是焦躁。若不能压过明兰,她如何...
这时,一个小丫鬟悄悄递来一张纸条。墨兰展开一看,上面只有一行字:“风头紧,暂避。”
是母亲的字迹。墨兰咬牙,将纸条凑到烛火前烧了。
也好,就让明兰再得意几日。等她...
而明兰对此仿佛浑然不觉。依旧每日料理家务,闲暇时教品兰绣花,陪如兰读书。这日还特意让厨房做了些点心,让钱婆子带给马婆子的孙儿:“孩子无辜,不必受牵连。”
钱婆子感激涕零:“六姑娘真是菩萨心肠!那起子黑心的怎忍心害您!”
明兰温声道:“妈妈辛苦。这些银子你拿着,给那孩子买些吃的。”又特意叮嘱,“过去的事就过去了,不必再提。”
钱婆子会意,连连称是。
消息传到寿安堂,老太太对房妈妈叹道:“明儿这般处置,倒是比我想的还周全。既显了仁厚,又绝了后患——那钱婆子如今死心塌地,马婆子一家也感恩戴德。”
房妈妈笑道:“六姑娘确实越发能干了。”
老太太颔首:“经过这事,墨儿也该收手了。”
然而此时的林栖阁,墨兰正对镜梳妆,眼中闪着不甘的光。
“暂避?”她冷笑,“母亲也太小心了。明的不行,就来暗的...”
她从妆匣底层取出一支赤金点翠步摇——正是林噙霜给的那支。轻轻转动机关,步摇竟分成两截,中空处藏着些白色粉末。
“盛明兰,你等着...”墨兰眼中闪过疯狂,“端午过了,还有七夕呢...”
窗外雨声淅沥,掩盖了阴谋的私语。
明兰在日记中平静写下:“流言已息,仁厚制胜;祖母英明,化解危机;然树欲静而风不止,仍需谨慎。”
写罢,她吹熄烛火。雨打芭蕉,声声入耳。
风波看似平息,但暗处的毒牙并未收回。更大的阴谋,正在雨声中悄然酝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