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笄礼后的第三日,盛府似乎已恢复了往日的宁静。然而在这份宁静之下,却有暗流悄然涌动。
这日午后,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设茶会,邀了几家相熟的贵眷。花厅内茶香袅袅,贵妇们闲话家常,言笑晏晏,然而话题却不知不觉转到了盛家的及笄礼上。
“盛家六姑娘那日的仪态真是没得挑,”一位穿着绛紫色褙子的夫人摇着团扇道,“行礼如仪,应对得体,比好些世家嫡女还强些。”
坐在她对面的李夫人抿了口茶,似笑非笑:“我听说,及笄礼前夜,盛府可是出了桩大事呢。”
这话一出,满座皆静。几位夫人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,显然都已听闻些许风声。
吴大娘子轻咳一声,故作惊讶:“哦?什么大事?我那日去观礼,倒没看出什么异常。”
李夫人压低声音:“听说有外男夜闯闺阁,险些坏了六姑娘的清白。好在六姑娘机警,早有防备,这才没让歹人得逞。”
几位夫人顿时哗然。
“天哪!竟有这等事!”
“盛府门禁不是一向很严吗?”
“可知是哪来的歹人?”
李夫人神秘地摇摇头:“详情我也不知,只听说与盛家那位林小娘有些干系。如今林小娘已被禁足,身边丫鬟也打发了好几个。”
一位一直沉默的夫人忽然开口:“我倒是听说,那夜是六姑娘自己察觉异常,早早求助盛老太太,这才布下天罗地网,将歹人当场拿获。”
吴大娘子手中茶盏微微一晃,溅出几滴茶水。她强自镇定地笑道:“六姑娘年纪轻轻,竟有这般胆识?”
“可不是么,”李夫人接话道,“听说那歹人还想反咬一口,说是宁远侯府派来的。六姑娘不慌不忙,几句话就揭穿了他的谎言。”
提到“宁远侯府”,吴大娘子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。
这时,一直安静品茶的顾大娘子忽然开口:“盛六姑娘确实不凡。那日及笄礼上,我见她举止从容,全然看不出前夜受过惊吓。这般定力,便是许多男子也不及。”
几位夫人纷纷附和,对明兰赞不绝口。唯有吴大娘子面色阴晴不定,勉强笑着应和几句。
茶会散后,顾大娘子与吴大娘子恰巧同行一段。吴大娘子状似无意地道:“顾大娘子似乎很赏识盛六姑娘?”
顾大娘子淡淡一笑:“有胆有识的姑娘,总是招人喜欢的。”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吴大娘子一眼,“况且,能识破阴谋、保全自身,这等智慧实在难得。吴大娘子说是不是?”
吴大娘子干笑两声:“自然是的。”
与此同时,盛府中也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。
这日午后,海家姑太太前来拜访。她是盛老太太的远房表妹,一向与盛家交好。一见面就拉着明兰的手细细打量:“好孩子,听说你前几日受惊了?”
明兰温婉一笑:“劳姑太太挂心,并无大碍。”
海姑太太叹道:“我都听说了。你这孩子,真是又机警又沉稳。若是换作别家姑娘,怕是早就吓坏了,你却能从容应对,保全自身和家族声誉,实在难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