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荏苒,转眼便到了徐老太太寿辰。这些日子明兰深居简出,专心致志地完成那幅绣品。她选择的是观音菩萨像,因知徐老太太笃信佛教,这样的寿礼最是合适不过。
寿辰前一日,明兰终于完成了最后一针。小桃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:“姑娘,这观音菩萨就像活的一般!”
只见绣屏上的观音慈悲庄严,宝相圆满。衣袂飘飘似有清风拂过,手中净瓶中的杨柳枝青翠欲滴。最妙的是观音的眼神,无论从哪个角度看,都仿佛在慈悲地注视着观者。针法之精细,配色之雅致,堪称绝品。
明兰轻轻抚过绣面,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。她特意选用深浅不一的丝线,以套针、抢针等多种针法交替使用,才绣出这般立体生动的效果。
“拿去仔细包好,明日一早送去徐府。”明兰吩咐道。
小桃小心翼翼地将绣屏包裹妥当,忍不住问:“姑娘费了这么多心血,为何不亲自送去?”
明兰微微一笑:“礼到心意到即可,何必张扬。”
次日徐府寿宴,盛家女眷一同前往。墨兰特意打扮得光彩照人,带着精心准备的寿礼——一幅自己亲手绘制的《麻姑献寿图》。如兰则准备了一尊玉佛,虽不特别出彩,但也得体。
寿宴上,宾客云集,京城有头有脸的夫人们几乎都到了。徐老太太端坐正堂,接受众人贺寿。盛家女依次上前行礼献礼。
墨兰的《麻姑献寿图》引得几位夫人称赞:“盛三姑娘才艺双全,这画工真是了得。”
墨兰心中得意,面上却谦逊道:“夫人们过奖了,墨儿技艺粗浅,聊表心意而已。”
轮到明兰时,她只让小桃将礼盒奉上,自己低调地退到一旁。徐老太太笑着让人打开礼盒,当绣屏展开时,满堂顿时鸦雀无声。
“这...”徐老太太惊讶地站起身,走近细看,“这是刺绣?老身还以为是哪位大家的画作!”
只见观音宝相庄严,衣袂飘飘,最神奇的是菩萨的眼神,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,都仿佛在与观者对视,充满慈悲与智慧。
“这针法...这配色...”一位精通刺绣的夫人忍不住上前细看,“用的是苏绣的套针、抢针,却又有创新。看这衣纹的处理,简直是巧夺天工!”
徐老太太激动地问:“这是哪位绣娘的手艺?老身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绣品!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盛家女眷。王氏也是一脸惊讶,她并不知道明兰准备了这样的寿礼。
明兰这才上前一步,谦逊道:“明兰手艺粗糙,聊表心意,愿老太太福寿安康。”
“是你绣的?”徐老太太难以置信,“这怎么可能?这般技艺,便是宫中绣娘也未必能及!”
在场的夫人们也都议论纷纷:
“盛六姑娘竟有这等手艺?”
“这观音像栩栩如生,仿佛真有佛光普照!”
“你看那杨柳枝,青翠欲滴,简直像真的一般!”
墨兰站在一旁,脸色青白交错。她本以为自己的画作会大放异彩,却不料被明兰的绣品完全比了下去。
徐老太太爱不释手,当即命人将绣屏摆在正堂最显眼处。前来贺寿的宾客无不驻足观赏,赞叹不已。
寿宴进行到一半,已有好几家的夫人悄悄向王氏打听:“盛六姑娘这手艺是跟哪位师傅学的?”
“可曾接过外面的绣活?”
“不知可否请六姑娘指点我家女儿刺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