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兰羡慕道:“真好看!比新衣裳还好看呢!”
长柏见状,也露出微笑:“时候不早了,上车吧。”
马车驶向马球场,墨兰一路闷闷不乐。她本想着压明兰一头,没想到明兰得了祖母的斗篷,反而更显气质。
到了马球场,果然热闹非凡。扬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了,公子小姐们个个衣着光鲜。
吴大娘子亲自迎接,见到盛家姐妹,笑着夸赞:“盛家小姐果然个个标致。这位是...”她目光落在明兰身上,“这斗篷倒是别致,可是苏州的软烟罗?”
明兰乖巧行礼:“回大娘子,是祖母赏的旧物。”
吴大娘子眼中闪过讶异:“可是...盛老太太年轻时的衣裳?难怪这般雅致。老太太眼光果然不凡。”
她又看向墨兰,虽然华丽,但比起明兰的雅致,反而显得俗气了些。
墨兰气得暗自咬牙,却不得不强颜欢笑。
马球会开始后,明兰谨记祖母教诲,安静地坐在一旁观看,不多言不多语。有时有公子过来搭话,她也只是礼貌应对,不失分寸。
反而墨兰急于表现,不时高声为球场上的公子喝彩,显得轻浮了些。长柏几次眼神示意,她都浑然不觉。
中场休息时,吴大特意来到盛家席位,对明兰说:“六姑娘这斗篷上的梅花绣得真好,可是出自大家之手?”
明兰轻声回答:“明儿不知。只听祖母说,是当年京城'锦绣坊'的手艺。”
吴大娘子惊叹:“果然是'锦绣坊'!难怪有这般功力。听说'锦绣坊'的绣娘都是宫里出来的,如今已经失传了。”
她又仔细看了看明兰发间的玉簪:“这玉簪也配得好。六姑娘虽然年轻,倒是懂得搭配。”
明兰低头:“大娘子过奖了。明儿愚钝,都是祖母指点。”
吴大娘子满意地点头:“盛老太太果然会调理人。六姑娘沉稳得体,很有大家风范。”
这话听得墨兰更是嫉妒。她本想借马球会出风头,没想到反而让明兰得了夸奖。
回府的马车上,墨兰一直闷闷不乐。明兰却依旧平静,仿佛一切与她无关。
晚间,明兰来到寿安堂,欲将斗篷归还祖母。老太太却道:“你留着吧。衣裳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今日你能得体应对,不是靠衣裳,而是靠这里。”她指指心口。
明兰眼中含泪:“谢祖母教诲。明儿定不会辜负祖母厚爱。”
老太太欣慰地拍拍她的手:“今日之事,你要记住。林噙霜虽然刁难,但你若能以智慧化解,反而能转危为安。”
明兰郑重地点头:“明儿明白了。”
回到房中,明兰在日记中记下今日所思:衣饰虽贵,不如气质;祖母相助,转危为安;吴氏赞赏,更需谨慎。
她想起今日种种,心中更加清明。在这深宅大院中,她不需要与人争抢,只需要保持本心,以静制动。
藏拙守愚,不是懦弱,而是大智若愚。
而她相信,随着时间推移,她会越来越懂得如何在这复杂的世道中生存。
如同祖母教导的那般:真正的智慧,在于知道何时依靠他人,何时依靠自己。
而她,正在一步步掌握这种智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