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凯(凯子)带来的紧急情报——城外多个乡镇大规模爆发“情绪空洞化”,如同又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刚刚经历审查风波、尚未喘息的陈默等人心头。
周虎(虎子)仍在“生命方舟”内与死神搏斗,耗子(王浩)精神力透支需要静养,团队战力折损近半。但危机不等人!
“不能再等了!”李叔当机立断,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,“这种大规模、快速蔓延的情绪空洞化,绝非自然现象!很可能是‘净土’组织在进行某种大规模仪式的测试,甚至是前奏!必须立刻查明原因,阻止事态扩大!”
他看向陈默和林小满:“虎子和耗子留下接受治疗。陈默,小满,凯子,你们三个立刻出发,前往受影响最严重的东郊‘清河镇’进行侦查!记住,首要任务是查明真相和传播机制,非必要不战斗,一旦发现不可控因素,立刻撤退求援!”
“明白!”陈默、林小满和刘凯齐声应道,眼神中充满了决绝。他们都知道,这次面对的,可能比怨灵池底的梵天投影更加诡异和危险。
没有时间多做准备,三人带上必要的探测设备和保命符箓,乘坐一辆经过伪装的越野车,风驰电掣般驶向城外。
越靠近东郊,空气中的异常感就越发明显。并非怨灵池那种充满攻击性的负面能量压迫,而是一种……死寂。仿佛万物失去了色彩和声音,连夜晚的虫鸣都消失了,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、虚无般的空洞感。
当车辆驶入清河镇地界时,眼前的景象让三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小镇并非想象中的混乱或破败,街道整齐,房屋完好,甚至路灯还亮着。但街道上行走的人们,却如同梦游一般。他们眼神空洞,面无表情,动作迟缓而机械,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流,对驶入的车辆也毫无反应。整个小镇,听不到孩子的嬉笑,听不到大人的交谈,甚至连狗吠声都没有,只有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。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,抽走了这里所有的“生机”和“情感”。
“我的天……”刘凯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紧,他敏锐的嗅觉在这里几乎失灵,因为空气中连人类应有的、复杂的情感气息都变得极其稀薄,只剩下一种单调的、令人作呕的“空白”感。
林小满眉头紧锁,短棍上的电光都显得有些黯淡,她低声道:“不是恐惧,不是绝望……而是……什么都没有。所有的情绪,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,都在被剥离。这种手段……比影绪会单纯收集负面情绪更加高明,也更加……恶毒!”
陈默没有说话,他全力运转《吐纳诀》,灵觉提升到极致。他怀中的罗盘微微震颤着,指针不再指向某个具体方位,而是以一种奇特的频率轻轻摆动,仿佛在感应着某种无处不在的、流动的“缺失”。
他推开车门,走向路边一个呆呆站立、仰头望着路灯的中年男人。陈默尝试着散发出一丝温和的“关切”意念,但如同石沉大海,对方毫无反应,甚至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。陈默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对方依旧如同雕塑。
【进入“情绪空洞化”影响区域!】
【环境分析:检测到大规模、持续性“情绪剥离”现象!目标区域内所有生灵(人类、动物)的情绪能量(包括喜怒哀乐惧等所有频谱)正在被缓慢而稳定地抽离!】
【警告:此区域对依靠情绪能量存在的觉醒者(如宿主)有潜在削弱效果!长时间停留可能导致情绪麻木、精神力衰退!】
【特殊物品“情绪引器(罗盘)”产生共鸣反应,检测到异常能量流向……】
系统的提示冰冷地印证了他们的猜测。这不是攻击,而是……掠夺!一种更加系统化、更加隐蔽的掠夺!
“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……”林小满检查着环境探测器,“能量读数很平均,没有明显的源头或传播路径。”
刘凯蹲下身,用手触摸着地面,又仔细嗅了嗅空气,脸色更加难看:“味道……不对。土壤里,空气中,残留的情绪味道非常淡,而且……像是被过滤过一样,只剩下最基础的‘存在’感,所有的‘味道’都被抽走了。而且……有种很微弱的、流向性的感觉……像是被什么东西引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