闭关殿的光声纹屏障还泛着柔和的金光,林风刚握住沈砚的手,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声脉尖啸——那声音裹着浓郁的暗声能,像无数根细针,扎得人脉腑发疼。
“怎么回事?”林风猛地抬头,创世声脉在胸口剧烈跳动,方才压下的刺痛再次翻涌。他刚想冲出去,却被沈砚拉住手腕。
“你的脉气还没稳,我去看看。”沈砚眼底闪过警惕,袖中光声链悄然凝聚——玄衣长老虽死,可那声尖啸里的暗声能,竟比暗声核未毁时更烈。
两人刚踏出殿门,就看到林夏抱着笔记本跌跌撞撞跑来,纸页上的声脉符文乱成一团,全是刺眼的红:“试炼塔……试炼塔的声脉晶柱被暗声能染了!还有……还有没死透的叛逆,在对晶柱下手!”
“叛逆?”石垣的声音从旁边传来,他刚提着佩剑赶过来,剑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,“玄衣长老不是已经死了?”
“不是他!”林夏喘着气,指尖划过乱颤的符文,“是之前跟着玄衣长老篡改程序的叛逆弟子,他们藏在试炼塔底层,刚才突然发难,用玄衣长老留下的暗声符,污染了晶柱!”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一声巨响——试炼塔顶层的声脉晶柱爆发出暗紫光芒,原本莹白的晶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成深紫,周围的光声脉气瞬间紊乱,连青蘅界的光月都被暗雾遮去了半边。
“不好!”沈砚脸色骤变,“晶柱是林风与青蘅界的能量链接,一旦被暗声能彻底污染,不仅林风会被反噬,光声界的和声花也会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林夏的笔记本突然亮起一道破碎的光纹——那是光声界和声花的共鸣信号,此刻却微弱得像风中残烛,还裹着一丝枯萎的气息。
“和声花枯了……”林夏的声音发颤,纸页上浮现出光声界的画面:漫山遍野的和声花原本开得绚烂,此刻却一片片失去光泽,花瓣蜷缩,根茎处爬满暗紫蚀痕,“暗声能通过晶柱链接,传到光声界了!”
林风的心像被攥紧,他刚想冲向试炼塔,一道黑影突然从暗处窜出,手中握着沾着蚀毒的光声短刃,直扑他的后心——正是那名叛逆弟子!
“林风小心!”石垣反应最快,猛地扑上前,用自己的后背挡住短刃。刃尖刺穿衣袍,带着蚀毒的刃身深深扎进石垣的脉腑,暗紫蚀能瞬间顺着伤口蔓延,石垣闷哼一声,嘴角溢出血迹。
“石垣!”林风转身,创世声脉金光暴涨,一掌拍向叛逆弟子的胸口。弟子被震飞出去,却在落地前狞笑着将短刃从石垣体内拔出,甩向试炼塔的晶柱:“就算我死,也要让晶柱彻底污染!让你们所有人,都陪着和声花一起烂掉!”
短刃带着浓郁的暗声能,像一道暗紫闪电,直直刺向晶柱。沈砚想拦,却晚了一步——刃身刺入晶柱的瞬间,暗紫蚀能轰然炸开,晶柱上的暗纹瞬间爬满整根晶身,连顶端的光声脉共鸣点都被染成了深紫。
“不——!”林风嘶吼着冲向晶柱,想用法力驱散暗声能,可刚一碰触晶身,就被一股强大的反噬力弹开,胸口的创世声脉像被撕裂般疼痛,嘴角溢出的血迹染红了衣襟。
沈砚扶住摇摇欲坠的林风,眼中满是焦急:“别碰!晶柱已经被暗声能彻底污染,你现在碰它,只会被蚀能侵入脉腑!”
叛逆弟子躺在地上,看着混乱的场面,疯狂地大笑:“没用的!暗声能已经和晶柱融为一体,林风的能量链接断定了!光声界的和声花会全枯,四界声脉早晚是暗声的天下!”
石垣捂着流血的伤口,艰难地站起身,脉气运转间,伤口处的蚀毒又蔓延了几分:“你……痴心妄想……”他想挥剑斩了那弟子,却因蚀毒发作,佩剑脱手落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林夏蹲下身,想用笔记本上的符文压制石垣伤口的蚀毒,可符文刚碰到伤口,就被暗紫蚀能弹开,纸页上的光声纹甚至被染黑了一角:“这蚀毒……比之前的暗声脉蚀气更烈,连木灵脉气都压不住!”
就在众人绝望之际,试炼塔顶层突然亮起一道淡金光纹——那光纹从晶柱底部蔓延而上,像一缕纤细的金线,缠绕着被污染的晶身,所过之处,暗紫蚀能竟一点点消退,晶柱上的暗纹也开始变淡。
“那是什么?”沈砚愣住了,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光纹,既不是创世声脉,也不是光声脉,却带着一股温和又强大的守护之力。
林风眯起眼,看着那道缠绕晶柱的光纹,突然想起了青蘅界古籍里的记载——声脉晶柱建成时,工匠曾将一缕纯粹的光声脉凝成“护晶弦”,藏在晶柱深处,专为抵御灭顶之灾而设,平日隐于晶身,唯有晶柱濒临崩毁才会自动苏醒。
“是护晶弦!”林风的声音带着惊喜,“是建晶时埋下的护晶弦!它在保护晶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