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衡也来了,锦袍上的银线声络在阳光下闪着冷光。他扫了眼站在药圃方向的声芽——小姑娘穿着粗布衣裳,手里还拿着水壶,远远地望着天脉树,像只被遗弃的小兽。
辰时刚到,天脉树突然晃了晃,枝桠上的花苞“啪”地裂开,青白色的花瓣展开,露出里面金色的花蕊。一朵、两朵、三朵……转眼间,整棵天脉树都开满了花,青白色的花瓣裹着金色花蕊,像缀满了星星,花香顺着风,飘遍了整个光声界。
居民们欢呼起来,连巡界队的队员都忘了保持严肃,笑着互相击掌。林风站在树旁,看着那些盛开的花,突然感觉腰间的源晶令牌颤了颤——令牌上的纹路亮了起来,与天脉树的金光缠在一起,将他的手往源晶柱的方向引。
“林风,你去源晶柱旁看看。”慕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他穿着件白色的法袍,虽脸色还有些苍白,但眼底满是神采。林风点头,跟着令牌的指引,快步走到源晶柱旁。
源晶柱的金纹此刻亮得刺眼,柱身表面泛着淡淡的光晕,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。林风伸手碰了碰柱身,金纹立刻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爬,缠上他的手腕。就在这时,他突然听到了慕尘的声音——不是从身后传来,而是从源晶柱里,从他的声脉里,清晰地响着:
“和声为四界信念,含光声脉。”
这句话像是一道暖流,顺着他的声脉蔓延,与天脉树的花香、源晶柱的金纹缠在一起。林风闭着眼,感觉自己的声脉在一点点变强,那些之前与天脉树共鸣时留下的气息,此刻都变得清晰起来,像是在告诉他,和声不仅是光声界的力量,更是连接四界的纽带。
他猛地睁开眼,看向慕尘。慕尘站在天脉树旁,正笑着朝他点头——那声音,是慕尘之前用声脉能烙在源晶柱里的,只有在天脉树开花、林风的声脉与源晶柱彻底共鸣时,才能听到。
“林风哥,你怎么了?”声芽不知何时走了过来,手里还拿着一束刚摘的和声花。她看着林风发亮的眼睛,好奇地问。
林风回过神,笑着将令牌举起来:“声芽,你听。”他将令牌贴在她的耳边,令牌上的纹路还在发烫,慕尘的声音透过令牌,轻轻落在声芽的耳里:“和声为四界信念,含光声脉。”
声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眼泪顺着脸颊滑落,却不是因为难过,而是因为激动。她知道,慕尘哥没有忘记她,这声叮嘱,是说给她听的,也是说给所有守护光声界的人听的。
就在这时,声衡突然走上前,脸色铁青:“林风,你在干什么?传承仪式要开始了!”他伸手就要去夺林风手里的令牌,却被慕尘拦住。
慕尘挡在林风和声芽面前,心口的玉佩亮了起来,与源晶柱的金纹缠在一起:“声衡大人,传承仪式的事,怕是要改改了。”他转头看向白须长老,“长老,灵界的和声阁曾说过,传承者需得天脉树认可,对吗?”
长老点头:“没错,历代传承者,都是在天脉树下接受赐礼,若天脉树不认可,赐礼便会失效。”
慕尘笑了笑,看向天脉树——树上的花瓣突然飘了下来,顺着风,落在声芽的发间,像是在为她簪花。“天脉树已经选好了传承者。”他说着,将长老手里的玉盒拿过来,递给声芽,“声芽,接下赐礼。”
声衡脸色大变:“慕尘,你敢违抗灵界的命令?”
“我只是遵循和声的信念。”慕尘语气平静,眼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和声为四界信念,不是某个人、某个势力的工具。声芽虽小,却在蚀声区战役中拼尽全力守护光声界,她比任何人都有资格成为传承者。”
居民们也跟着附和:“让声芽当传承者!”“天脉树都认可她了,声衡大人就别为难孩子了!”
声衡看着周围的人,又看了看天脉树飘落的花瓣,知道自己再反对也没用。他冷哼一声,转身走到石阶上,不再说话。
声芽接过玉盒,打开一看,里面装着枚刻着和声纹的金簪。她拿着金簪,走到天脉树下,白须长老将源晶粉撒在她的头上,轻声念着传承咒语。金簪突然亮了起来,与天脉树的金光缠在一起,将她的声脉包裹其中——那是和声传承的力量,带着四界的信念,在她的声脉里生根发芽。
林风站在一旁,看着声芽脸上的笑容,又看了看身边的慕尘,心里一片温暖。他摸了摸腰间的源晶令牌,慕尘的声音还在声脉里回响:“和声为四界信念,含光声脉。”
他知道,这场庆典不仅是光声界的节日,更是和声信念的传承。而他们,会带着这份信念,继续守护这片土地,守护四界的祥和。天脉树的花香还在飘着,金色的花蕊在阳光下闪着光,像是在为他们祝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