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言点点头,扶着岩壁站起身:“声息谷通往灵界裂隙的路我熟,只是这条路要经过‘无声沼’,那里的蚀声气更浓,而且没有声能晶簇中和,走起来会更危险。”
青芜挣扎着想要站起来,沈砚连忙扶住她:“你别乱动,我背你走。”他蹲下身,将青芜背起来,藏弦在她腰间缠了两圈,既是固定,也是防护。“林夏,你跟着声络,用声能仪探测周围的蚀声气;慕言,你在前面带路。我们尽快穿过无声沼,到了灵界裂隙,就能暂时安全。”
众人收拾好东西,刚要出发,林夏突然“咦”了一声,指着声络的简易声能仪:“这仪器虽然简陋,但刚才联藏弦的储物空间时,我发现凡界声脉和灵界脉气能产生共鸣。或许……我们可以用凡界声脉,暂时压制无声沼的蚀声气?”
声络眼前一亮:“你说得对!凡界声脉是‘实脉’,蚀声气是‘虚气’,实脉能克虚气!虽然我们手里的凡界晶石不多,但只要集中力量,应该能开出一条路来!”他从怀里摸出几枚备用的声能晶片,递给林夏,“把这些晶片嵌在简易声能仪里,能增强凡界声脉的波动。”
林夏立刻动手,将声能晶片嵌进仪器的凹槽里。晶片与凡界晶石的光交织在一起,仪器的绿光瞬间亮了许多,显示屏上的波动曲线也变得更加稳定。“好了!现在仪器能暂时支撑我们穿过无声沼了!”
慕言在前带路,脚步虽有些踉跄,却走得很稳。声息谷的路越来越窄,两侧的岩壁渐渐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蒙的沼泽——那就是无声沼,沼面上漂浮着淡灰色的吞声雾,雾气笼罩着水面,看不清底下的情况,只有几根枯黑的树干从沼里探出来,像是死去的怪兽的骨头。
“小心脚下,沼底有‘蚀声藻’,会缠人的脚。”慕言提醒道,他从怀里摸出一根断剑,用脉气裹住剑身,往沼里探了探——剑刃刚触到水面,便发出“滋滋”的腐蚀声,水面上的吞声雾立刻往剑刃上涌。
声络立刻将简易声能仪递给林夏:“启动仪器,用凡界声脉开道!”林夏点点头,按下仪器上的按钮,绿光从仪器顶端射出,在沼面上扫出一道光带。光带所过之处,吞声雾渐渐散去,水面上的蚀声藻也缩了回去,露出底下相对坚实的泥地。
“快走!光带撑不了多久!”沈砚背着青芜,紧跟在光带后面。青芜靠在他的背上,能感觉到他的脚步很稳,脉气顺着藏弦,缓缓传入她的体内,安抚着她躁动的灵核碎片。她低头看着怀里的草编盒,蚀音木牌的金芒与碎片的紫光交织在一起,像是在互相呼应,她能感觉到,木牌里藏着的力量,正在慢慢苏醒。
众人沿着光带往前走,沼里的蚀声藻时不时会冒出来,试图缠上他们的脚,却都被声络的晶剑砍断。林夏的额头渗着冷汗,手心里全是汗,紧紧握着简易声能仪——仪器的绿光越来越弱,凡界晶石的能量快要耗尽了。
“前面就是沼心!过了沼心就能到灵界裂隙!”慕言指着前方的一个小土坡,土坡上长着几棵泛着金芒的树,那是灵界特有的“脉语树”,只有靠近裂隙的地方才会生长。
就在这时,简易声能仪突然发出“嘀嘀”的警报声,绿光瞬间暗了下去,光带也随之消失。沼面上的吞声雾立刻涌了过来,蚀声藻像疯了一样,从沼底钻出来,缠上了林夏的脚踝。“不好!仪器没电了!”林夏惊呼一声,试图挣脱藻丝,可藻丝越缠越紧,黑丝已顺着她的裤脚往腿上爬。
声络立刻回身砍断藻丝,将林夏拉到身边:“用脉气撑住!我们冲过去!”他将晶剑掷向土坡,金芒插进脉语树的树干里,为众人指引方向。沈砚背着青芜,足尖点着沼里的枯木,快速往前掠去;慕言则在身后断后,用脉气震退涌来的蚀声藻。
青芜靠在沈砚的背上,能感觉到灵核碎片又开始发烫。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草编盒,突然想起之前木牌震退影苍的场景。她将草编盒举到面前,指尖按在木牌上,轻声说:“木牌,帮帮我们。”话音未落,木牌的金芒突然暴涨,一道光墙从木牌里射出来,将众人护在中间。吞声雾撞在光墙上,瞬间化作水汽;蚀声藻刚触到光墙,便立刻缩了回去,像是遇到了天敌。
“是木牌的力量!”林夏惊喜地叫道,“它能驱散蚀声气!”
沈砚加快了速度,顺着光墙的保护,很快便冲到了土坡上。脉语树的金芒落在众人身上,像是温暖的手,抚平了他们身上的疲惫。青芜从沈砚的背上下来,靠在树干上,木牌的金芒渐渐淡了下去,重新回到草编盒里。她看着远处的灵界裂隙——那里泛着淡蓝的光,像是天空裂开的一道口子,裂隙周围的脉气很浓,能感觉到里面传来的灵界气息。
声络喘着粗气,靠在另一棵脉语树上:“终于到了……没想到无声沼这么凶险。”他看向青芜,眼里带着赞许,“多亏了你的木牌,不然我们真的冲不过来。”
林夏检查着简易声能仪,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仪器彻底没电了,凡界晶石也用完了。接下来,只能靠我们自己的脉气了。”
沈砚走到裂隙边,伸手去探裂隙里的脉气——那脉气很纯净,带着灵界特有的温暖,能中和蚀声气。他回头看向青芜:“这里的脉气能净化你体内的蚀声气,我们先进裂隙,等你恢复了,再商量接下来的计划。”
青芜点点头,跟着众人走进裂隙。裂隙里的光很柔和,地面上铺着一层淡金色的“脉气草”,草叶触碰皮肤,能感觉到脉气顺着毛孔往体内钻。她坐在草叶上,将蚀音木牌放在腿上,木牌的金芒与周围的脉气交织在一起,灵核碎片的紫光渐渐淡了下去,体内的蚀声气顺着皮肤往外溢,被周围的脉气中和,化作透明的水汽。
声络靠在裂隙的岩壁上,看着外面的无声沼,眉头紧锁:“现在光声界的支援被断了,蚀声界又在边境设了埋伏,我们相当于被孤立了。”他看向慕言,“你熟悉光声界的情况,有没有其他办法联系上界主?”
慕言想了想,摇了摇头:“界主身边的叛徒肯定切断了所有通讯渠道,我们现在联系不上他。除非……我们能找到光声界的‘和声塔’,那里有独立的通讯系统,不受叛徒控制。”
沈砚握紧了藏弦:“不管有多难,我们都得试试。等青芜恢复了,我们就去和声塔。只要能联系上界主,就能拆穿叛徒的阴谋,调集兵力对抗蚀声界。”
青芜闭着眼睛,感受着体内的变化。灵核碎片的躁动渐渐平息,蚀声气已被净化得差不多了,脉气在体内顺畅地流转,之前的痛苦也消失了。她睁开眼睛,看着身边的众人,心里充满了感激:“我好了。接下来,不管去哪里,我都和大家一起。”
蚀音木牌在她腿上轻轻颤动,像是在回应她的话。裂隙里的脉气越来越浓,阳光透过裂隙的缝隙照进来,落在众人身上,像是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辉。虽然前路依旧充满未知与危险,但此刻,他们的心里却充满了希望——只要彼此信任,互相扶持,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,没有打不败的敌人。
声络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:“那我们就出发去和声塔。慕言,你带路。这一次,我们不会再让蚀声界的人得逞!”
众人点点头,跟着慕言,朝着裂隙深处走去。他们的脚步很稳,眼神很坚定,像是在走向一场注定要赢的战斗。而裂隙外的无声沼,吞声雾仍在弥漫,可他们知道,只要心中有信念,有彼此,就一定能冲破迷雾,迎来光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