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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见月擦了地板,心里还是不得劲,这可是闺女的宅子。
这么想着,又把前夫踩过的地板都擦了一遍。
一个忙着做拖把,一个忙着擦地板,母女俩各忙各的。
再看黎光富,忍着干呕刚跑出大门,便扶着墙根吐了起来。
“呕——yue——”
一阵呕吐声后,连胆汁都吐了出来,直到再也吐不出去东西,他才慢慢撑着腰站直身子。
黎光富怨毒的看了宅子一眼,才一瘸一拐朝村头走去。
他要去族长那儿求证,这宅子到底怎么回事!
“光富,你怎么来了?快进来,伤可还好些了?”黎祥顺眼里的关切不似作假,黎光富顿时红了眼。
这一个多月,对他来说,比前半生那三十多年还要漫长。
一个月前,他还过着媳妇孩子热炕头的日子,如今老娘没了,媳妇跟着野男人跑了。
他伸手抓住眼前人的胳膊,赤红着眼,“祥顺,你说,那宅子究竟是谁的。”
“是不是苏见月那贱人找的姘头出银子盖的!”
闻言,黎祥顺懵了两秒,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,像是刚认识黎光富一般。
他不敢相信,向来老实憨厚,只会种地干活的堂弟会说出这般刻薄难听的话。
这般沉默,在黎光富看来便是默认。
他几乎快要发疯,“是了,是了,那贱人骗我,她骗我!”
随后,黎光富死死掐着黎祥顺的胳膊,“为什么,为什么,为什么要卖给她宅基地,为什么要让她住在我家隔壁!为什么!?”
他质问,“我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亲人,你们为什么要帮着那个贱女人来作践我!”
黎光富终于想明白了,对方是故意将宅子盖在他旁边。
为的就是在他面前耀武耀威,炫耀离了他过得有多好。
黎祥顺疼得倒吸一口凉气,顾及着黎光富身上的伤,才没有将他扒拉开。
“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?弟妹……阿意她娘哪里来的姘头。”黎祥顺本想喊弟妹,想到他们已经和离了,便改了口。
谁知,黎光富听了这话,神色愈发激动。
“她没有姘头谁信?那宅子是谁盖的?当别人都是傻子吗!?”
黎祥顺皱眉皱在一起,“你不信我,难道还不信阿意她娘,你跟她夫妻十几载的情分,难道还不相信她的品性,就这般空口白牙的污蔑她?造谣她?”
说到这儿,他不赞同的审视黎光富。
村里人谁都知道那宅基地是怎么来的。
再者,阿意她娘成天在地里,家里操持,哪有闲时间去找什么姘头。
他们都知道的事,光富这个做丈夫的不是更清楚吗?
提起与苏见月十几年的夫妻情分,黎光富越发肯定自己猜测。
他一把推开黎祥顺,“连你也要骗我!?我也是泥瓦匠出身,那宅子没个二百两下不来,不是姘头出的银子还能是谁的!”
那些个破书能卖五十两银子一本,打死他都不信!
黎祥顺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,三番四次让人推搡,泥人也有三人火气。
他抬眼,见黎光富身上的衣袍空荡的挂在身上,又想起他受伤的原因。
黎祥顺只好强压住心头的火气,好言好语解释道,“宅基地是族里还不上阿意她娘的陪嫁,赔给阿意的。
至于宅子,是阿意娘卖了剩下的陪嫁盖的,不信你自己出去打听打听,村里人都知道。”
黎光富一口否认,“不可能!族里怎么可能给一个女人宅基地!?”
宅基地只有男人才有这个资格。
“我呸,黎祥顺,跟他这种人说那么多干什么,他爱信不信,把他给我轰出去!”屋里忍了又忍的越秀怒气冲冲的跑出来下逐客令。
连带着对自己丈夫也没给什么好脸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