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宅院,已是深夜。
沈沅卿毫无睡意,将那块铁牌放在灯下反复观看。
那诡异的图案,线条扭曲盘绕,透着一股邪异的气息。
她尝试用那特殊的药水涂抹,并无反应,用火烤、用水浸,铁牌依旧冰冷沉寂。
这到底是什么东西?信物?钥匙?
接下来的几日,沈沅卿一边通过自己的渠道留意市井间关于“隐鳞”的任何可能的风吹草动,一边等待着谢昭那边的消息。
谢昭动用了谢家积累多年的人脉和藏书,甚至请教了几位闭门不出的博学大儒,但关于“隐鳞”的记录实在太少,且大多荒诞不经,难以采信。
但根据得到的信息,他们隐约得知,“隐鳞”在前朝曾是势力极大的秘密组织,精于各种奇技淫巧和暗杀之术,但其内部似乎发生过严重分裂,最终在朝代更迭中销声匿迹。
线索似乎又断了。
就在沈沅卿以为又要陷入僵局焦头烂额时,转机却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。
这日,那名负责传递消息的老仆妇,在送来日常用度时,看似无意地提了一句。
“姑娘,老身今日去西市采买,遇见了几个西域来的胡商在议论,他们说从乡一个古老部落祭祀用的图腾,叫什么‘隐蛇之鳞’?”
隐蛇之鳞?
沈沅卿心中猛地一跳,这名字与“隐鳞”何其相似。
她立刻追问详情,老仆妇却只说那些胡商是在一家名为“宝月轩”的珠宝铺子里,对着几件刚收来的首饰议论着,据说是前朝的宫中之物。
宝月轩,沈沅卿记下了这个名字。
她立刻让老仆妇去查宝月轩的底细,同时亲自去了一趟西市,远远观察那家铺子。
宝月轩门面不大,装潢却极为考究,进出之人非富即贵,显然做的不是普通生意。
更重要的是,她在宝月轩对面的茶楼坐了半日,竟隐约感觉到,有几道似有若无的视线,在暗中注视着宝月轩的动静。
那感觉,很像东厂番役的手段。
是萧衍的人?他也盯上了这里?动作如此之快。
沈沅卿心中疑窦更深。
宝月轩,前朝宫中之物,隐蛇之鳞的图腾,东厂的监视……这一切串联起来,绝非巧合。
她回到宅院,将发现告知谢昭。
谢昭闻言,神色一凛:“我知道这家铺子,其背景复杂,据说与内务府某些退下来的老太监有关,专门做些见不得光的古董买卖。如果那里出现了与‘隐鳞’相关的图腾,又被东厂盯着……”
他眼中精光一闪:“我们必须尽快拿到那几件首饰。”
“东厂的人盯着,硬抢不行。”沈沅卿冷静分析,“只能智取。”
两人商议良久,最终定下一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