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沅卿看着手中的龙凤玉佩,只觉得沉重无比。
这到底是什么?值得灭口?
她蹲下身,探了探沈明珠的鼻息,还活着,只是被打晕了。
她知道的秘密,又是什么?
私铸案真正的主使……
一个不敢细想的名字隐隐浮上沈沅卿心头,让她遍体生寒,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。
沈沅卿将玉佩收好,对卫七道:“处理掉这里。把她,”她指了指沈明珠,“弄出去,找个地方藏起来,别让沈家和宫里的人找到。”
或许日后,她还有用。
卫七点头,迅速行动。
沈沅卿走出禅房,冷风一吹,才发觉后背早已湿透。
今晚的慈姑庵,像一张突然张开的网。
而她,似乎捞到了一条大鱼,却也惊动了更可怕的存在。
回到青柳巷别院,已是深夜。
沈沅卿毫无睡意,坐在灯下,反复看着那枚龙凤玉佩。
材质、工艺、纹样……都指向宫廷,且年代似乎颇为久远。
这到底是何信物?又能用来做什么?
沈明珠想用它换取什么?
那个宫里老嬷嬷口中的“娘娘”,又是哪位妃嫔?
思绪纷乱如麻。
窗外忽然传来极轻微的“叩叩”声。
不是卫七的暗号。
沈沅卿瞬间警觉,握紧了袖中匕首。
“谁?”
“是在下。”窗外,传来谢昭温和的声音,在这深夜里,清晰得有些突兀,“深夜叨扰,姑娘莫怪。方才听闻贵府车马声响,可是出了什么事?在下略通岐黄,或可帮忙。”
他听到了?他在关注她的动向?
沈沅卿走到窗边,冷声道:“无事,谢公子费心。”
那边沉默了一下,轻轻叹了口气:“城南慈姑庵并非善地。姑娘日后若无事,还是少去为妙。”
沈沅卿的血瞬间冷了下去,
他知道,他竟然知道她去过慈姑庵?
谢昭的声音隔着墙传来,温和依旧,却像一道冰水,瞬间浇透她的四肢百骸。
他一直在监视她?还是那慈姑庵本就与他,或者说与他背后的势力有关?
沈沅卿握紧袖中匕首,指甲掐进掌心,强迫自己冷静。
“谢公子消息灵通。”她声音绷紧,听不出情绪,“不知慈姑庵的不善,公子有何高见?”
窗外轻轻笑了一声,并无被戳破的尴尬,反而带着一丝无奈的坦诚:“京城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。总有些地方,是漩涡中心,沾之即湿。姑娘是聪明人,当知趋避之道。”
他在暗示什么?警告?还是提醒?
“多谢公子提点。”沈沅卿冷淡回应,“我自有分寸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里那点笑意淡去,多了些别的东西,“今夜是在下唐突。夜已深,姑娘早些安歇。若遇难处,墙虽高,风亦可传讯。”
说完,那边再无声息。
沈沅卿站在原地,背脊冰凉。
谢昭,他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病弱,他知道的,远比表现出来的多。
那枚龙凤玉佩在袖中沉甸甸地坠着,像一块烙铁,她必须尽快弄清这玉佩的来历和作用,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