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六章：古仙残魂 寂灭真相
那声音温和，却带着一种穿透万古沧桑的疲惫，直接在张润心神中响起，并非通过耳膜，更像是某种本源层面的共鸣。
张润浑身一震，猛地抬头，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，最终定格在那株焦黑小树苗上。是它在说话？这株蕴含着磅礴生机、能在归墟核心顽强存续的奇异树苗？
“不必寻找，吾只是一缕即将散去的残魂，依附于此‘不死根’苟延残喘。”那声音再次响起，带着一丝淡淡的怅惘，“你能至此，身负混沌，掌星辰塔，承荒古契，更引动了‘他们’的标记……看来，预言中的‘变数’，果真应在了你身上。”
预言？变数？张润心中剧震，表面却不动声色，拱手朝着小树苗方向虚拜一礼：“晚辈张润，误入此地，惊扰前辈，还请现身一见。”
“现身？”那声音似有些自嘲，“吾躯早已在当年一战中，随天庭一同崩毁，如今只剩这点不甘的执念，借这‘不死根’延续，又如何现身？”
天庭崩毁？当年一战？张润瞳孔微缩，难道这残魂是……上古天庭的仙神？
“前辈是……”
“名号早已随风而逝，不提也罢。”残魂打断了他，语气带着看透一切的淡然，“你既来此，想必对‘他们’，对这片归墟，已有诸多疑问。”
张润深吸一口气，知道机缘难得，立刻将心中最大的疑惑问出：“前辈，敢问‘他们’究竟是何存在？这归墟之眼，又隐藏着何等秘密？上古天庭因何而毁？”
残魂沉默了片刻，仿佛在回忆那遥远而惨烈的过往，声音变得更加飘渺：“‘他们’……并非某个具体的族群或个体，更像是一种……现象，一种规则，一种源自宇宙本身、为了维持某种‘平衡’而诞生的……清理机制。”
“清理机制？”张润眉头紧锁。
“宇宙生灭，文明兴衰，本是常态。然，当某个文明，或者某种‘道’，发展至足以触及、甚至可能威胁到宇宙根基的层次时，‘他们’便会降临。”残魂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，“上古天庭，统御诸天，万仙来朝，道法昌隆至极致，触及了‘永恒’与‘超脱’的边界……故而，引来了‘他们’。”
“归墟之眼，便是‘他们’用于执行‘清理’的工具之一，亦是万法终末的汇集之地，一切被判定为‘冗余’、‘错误’、‘威胁’的存在，最终都会被引向这里，归于寂灭。”
张润心中掀起惊涛骇浪。他一直以为“他们”是某个强大的敌对势力，却没想到，其本质竟是宇宙自身的清理规则？那天庭的崩毁，并非外敌入侵，而是……宇宙的自净行为？
“所以，星灵族、荒古族，乃至我们，都是被判定为需要‘清理’的目标？”张润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“是，也不全是。”残魂道，“星灵族精研星辰本源，窥见了宇宙构成的奥秘；荒古族崇尚生命与抗争，其意志足以撼动既定命运轨迹；而你……身负混沌，乃万法变数，本就不在既定规则之内。尔等皆具备‘超脱’潜质，故而被‘他们’标记、引导，或毁灭，或……同化。”
同化？张润想起那冰冷的数据之眼，那试图将他“删除”的抹除光束。
“难道就没有对抗之法？只能坐以待毙？”张润不甘地问道。若真是宇宙规则，人力如何抗衡？
“规则，亦非绝对。”残魂的声音似乎凝聚了一丝力量，“宇宙浩瀚，存在即是变数。‘他们’代表‘寂灭’与‘终结’，是为一极。然，物极必反，寂灭深处，亦蕴藏着‘新生’之机。这‘不死根’，便是上古‘世界之树’崩毁后，于无尽寂灭中挣扎而出的一线生机，代表着‘生命’与‘抗争’的另一极。”
张润看向那株焦黑却抽发新芽的小树苗，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磅礴生机，心中若有所悟。混沌大道，包罗万象，本就包含了生与死、创与灭。或许，对抗“寂灭”的关键，并非硬碰硬，而是……掌握与之对立、乃至超越其上的“生”之法则？
“前辈指引晚辈来此，可是有所吩咐？”张润沉声问道。他不相信这古仙残魂仅仅是为了给他解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