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光阴便在这温馨舒适的日常中悄然划过。
这日午后,王浩正在后山修行,口中时不时爆出“哇哈哈”的畅快吼声,惊得山林间飞禽扑棱棱展翅,走兽也纷纷缩起脑袋。
对于这每日准时报到的“噪音污染”,山中生灵早已满心反感,却偏生无可奈何——谁让打不过呢?只得任由这位“祸害”日日在后山“开嗓”。
久而久之,不少实在受不了的妖兽只得背井离乡,一路颠沛流离去寻清净地,心中暗自吐槽:无权无势的小妖兽碰上这“无耻又仗势欺人”的少宗主,除了认命还能怎地?
王浩缓缓收势,感受着体内音波功法的流转,嘴角扬起笑意。
如今这《魂悸九霄引》已臻小有所成之境,难怪他心情畅快。
心中正欣喜,心中忽然一动,抬手间一块传音玉简已浮现在掌心,其上灵力流转,传来师尊的声音:“徒儿,来凝露台见为师。”
王浩心中泛起几分疑惑。
自拜入风玄上人门下,师尊除了拜师时指点修行、赐下宝物,之后便对他彻底采取了“放养”模式——做什么从不过问,做得好无赞赏,偶有差池也无责罚,当真是应了道家“无为而治”的真谛。
即便如此,王浩也从未懈怠,日夜勤修不辍,如今距离元婴期不过一步之遥,今日这般突然传唤,倒是少见,不知究竟有何要事。
他当即整理了衣衫,御起长剑朝着凝露台飞去。
抵达露台前,只见风玄上人依旧坐在玉台之上,背对着他,一袭青衫衬得背影愈发挺拔,那份高人风范还是一如往昔。
只是王浩凝神细感,却觉师尊今日似乎与往日不同,周身气息愈发深邃,仿佛藏着无尽乾坤,让人看不透深浅。
此时风玄上人正手持茶盏,慢品灵茶,目光落在山崖下云雾缥缈的景致上,神情淡然,仿佛这山间云雾百看不厌,藏着道不尽的玄机。
王浩恭敬抱拳作揖:“弟子拜见师尊。”
风玄上人缓缓摆手,示意他落座。
王浩撩开衣摆,盘膝坐于玉台一侧,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师尊背影上。
风玄上人并未转身,口中却悠悠吟诵起来:“练得身形似鹤形,千株松下两函经。我来问道无余说,云在青霄水在瓶。”
王浩心中一怔,这不是当年自己刚拜师时,离开祖师堂随口念出的诗句吗?师尊今日怎会突然提及?难不成是要与自己谈诗论词?
若是论诗词,王浩可就不困了——修为或许远不及师尊,但论九年义务教育熏陶出的诗词储备,指点师尊两句倒也不在话下。
正胡思乱想间,风玄上人已念完诗,缓缓转过身来,目光落在他身上:“当年你随口吟诵的这首诗,为师细品几年,竟从中悟得一丝玄机,停滞已久的修为也随之松动,略有精进。”
王浩连忙摆手笑道:“不过是弟子随口吟诵,师尊能精进修为,全凭自身道心通透,弟子可不敢居功。”